上野涼在醫院呆的時間並不長。
等他出院這天,陪同的近侍已然換成了壓切長穀部和三日月宗近。
在本丸裡,上野涼也不是每一把刀劍都見到了,不如說還有大量的刀劍都懶得搭理他。
比如說正忙著照顧弟弟們的一期一振,閉門謝客的數珠丸恒次,江雪左文字,抑或是源氏重寶…
作為一個歐洲審神者,上野涼擁有的刀劍很多,也就隻是“名義上擁有”而已。
…沒關係,反正這些刀劍們從一開始也不喜歡他,他也並不介意。
他沒有想當1229號本丸的審神者,提供靈力也隻是換取它們對自己的保護。
等到什麼時候,他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了…上野涼堅定的想,他一定和這群無比危險的刀劍們拉開距離。
“審神者大人在想些什麼?”三日月宗近笑嗬嗬地說,“還是多注意身體為好,若是再受傷,就是我們的責任了。”
作為“天下最美五劍之一”的三日月宗近,化成的人形也絲毫無懼於其美名。
實話說,要不是因為三日月宗近每天都在他打開遊戲的時候,都借著近侍的身份改換麵板語音要求出來,上野涼也不想讓他陪同。
如此容顏迤邐的付喪神,僅僅是出現彎著新月般的瞳眸,就足夠這醫院裡的護士醫生組團跑來觀看。
也不僅僅如此,最近上野涼的病房裡總會出現外貌迥異,卻同樣出色的男人的消息,已經在醫院瘋傳開了。
“總算能出院了,”上野涼呼出一口氣,“謝謝你,壓切長穀部先生。”
他少的可憐的行李都被主命至上的壓切長穀部提著,三日月宗近也想拿一部分,卻被壓切長穀部極力拒絕了。
壓切長穀部是最近才從沉睡狀態清醒的。他的暗墮程度較淺,也是最先對上野涼表示效忠的刀劍。
上野涼:“……”並不高興隻是感到心累。
從那天受傷開始,他的雙手不能用,很多事情都“不得不”由刀劍們協助。
像是拿東西,吃飯喝水這些還是小事,偏偏洗澡之類的,這些也是無可避免的大事。
更何況這個遊戲,最近還被他琢磨出了新的玩法…
上野涼一個走神,手指就戳到了屏幕上一身白衣的鶴身上。
“唔啊!”鶴丸國永像是嚇了一跳,才有點無奈的彎起瞳眸,“審神者大人,這個惡作劇就有點過分了吧?”
這就是他最近新發現的玩法。上野涼黑著一張臉,他的手被包紮太多,很不方便,觸屏總是觸不準。
也因此,頭一次是三日月宗近當近侍的時候,他一個不小心,就戳偏了點…
一貫都是神色從容的藍色狩衣的刀劍“唔”了一聲,有點無奈的歎氣。
“審神者大人,”他和煦的微微笑著,“還請主公手下留情,作為近侍,現如今開寢當番…也並不合適吧。”
上野涼:“……”什麼東西,他沒聽見!
這個遊戲在不應該有的部分,總是設計的特彆好呢。
從那之後上野涼見到三日月宗近都恨不得繞道,反而是對方對他一如既往的親近,還帶著點兒…惡作劇的感覺。
*
有兩把刀劍在,上野涼自然不可能繼續住在綠穀家裡。
倒是這些神出鬼沒的刀劍們給他找了合適的安置居所,就在綠穀家的隔壁。
“審神者大人總要有住所,我們也不能夠讓大人在這些方麵困擾,”壓切長穀部義正嚴辭,“請稍等,收拾東西都由我來吧。”
手還被包紮成團子·上野涼乖乖的坐在沙發上,一臉迷茫:“這個居所你們到底是怎麼買下來的?”
“嗬嗬,大人不必擔憂,”三日月捧著茶杯,笑嗬嗬的說,“無非是去接了一些任務而已,為了審神者大人,這些義不容辭。”
刀劍們也由刀劍們的方法,更何況是暗墮刀劍。三日月宗近微笑著,映著新月的眸底閃過一絲紅光。
任何世界都不缺乏陰暗麵,它們作為上野涼的刀劍,更不可能讓幼小的審神者去操心衣食住行。
審神者什麼都不必做,他隻需要好好休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的付喪神們會為他達成心願。
畢竟,和前麵的審神者比起來,眼前這個可真是弱小又聽話,不是嗎?
對自家刀劍的暗墮屬性絲毫不覺,上野涼玩遊戲的時候也並不知道“暗墮”這個設定。
實際上,在短暫的不自在之後,他很快就習慣了被這些刀劍們,尤其是比較熟悉的幾把,伺候的“衣來伸手 飯來張口”的廢宅日子。
“上野君,你還在打遊戲嗎?”
綠穀出久從學校回到家,放下東西就去隔壁找上野涼。
理所當然的,開門的淺金色頭發,披著鬥篷的男人並不是上野涼,對方拉著兜帽,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山姥切國廣,最近正在照顧審神者起居的刀劍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