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戲花間,追逐雙雙還。枝頭爭春榮,粉麵點綴繁。一壺清酒飲,醉在花下眠。碎語繞耳間,細言似纏綿。清冷聞鳥語,芬芳溢庭院。雲樓觸星辰,婆娑月下仙。瑤池待相逢,瓊漿心馳遠。一捧神仙液,寒窗在人間。扶雲九重天,侍奉待君前。裙帶舞衣曲,胡璿輕飛燕。閒來扣歌旋,指間繞青煙。忽入一夜醒,恨得春來晚。早起聞鳥語,提壺訴我心。要問誰知癡漢心腸,濁酒一杯,苦思良久。搖曳翩翩,醉劍問蒼天。臥看寰宇內,唯有淚痕濕。旬日晴空萬裡,楚之雲夢煙。”
有金蟬掠過,停於樹枝之上。誰知危險正在向它靠近。一隻螳螂正在它的身後,緩緩的逼近。這隻金蟬高居悲鳴飲露,卻不知螳螂在後,螳螂委身曲附。子正站於這株大樹之下,抬頭仰望而去,麵向站於身後的小蟻,道:“先生,金蟬有危險,我們上去救它吧。”小蟻抬頭仰望道:“子正,且慢,你看。”螳螂起前身,抬起一對如鐮刀狀的利爪,欲取蟬,而不知黃雀在其旁。黃雀漸延頸,啄食螳螂,又想啄其蟬。小蟻道:“子正,現在可以上去救它啦。”子正快速的爬上這株大樹,站於枝上,擋於金蟬之前,拔出腰間的長劍,狠狠的道:“黃雀,若知我劍之鋒利,快快退去。”黃雀有些傲慢的道:“小小的螞蟻,膽敢奪我到口之食,你這是不想活了。”金蟬這才有所反應,轉身望向站於身前的子正,驚道:“壯士。”子正隨聲應道:“閣下到我家先生身邊去,快去。”金蟬行禮道:“壯士注意安全。”子正道:“無須多禮,快去。”又麵向黃雀道:“你若夠膽就來與我一搏吧,子正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又望向金蟬道:“你怎麼還不走,快走呀。”金蟬振翅飛身而下,站於小蟻的身前,躬身行禮道:“先生。”小蟻隻是回禮,沒有回它的話,抬頭望向站於樹枝之上與黃雀搏鬥的子正,似乎是在擔心子正的安全。
黃雀展開巨大的翅膀,長喙擊下。子正揮出手中的長劍,急忙後退躲閃,長喙擊起枯皮亂飛。子正手中的長劍刺出,挺近黃雀的胸,隻見黃雀的雙翅拍打而來,振落子正手中的長劍。子正見長劍落下,又有黃雀在它周圍亂啄,枯皮和木屑亂飛 。子正立即躲進樹乾的縫隙之中,避其鋒芒。黃雀對於樹乾的縫隙周圍又是一番亂啄,道:“你不是英雄嗎?你出來呀,如今怎麼成了縮頭烏龜了?出來呀。”小蟻站於樹下是焦急的張望,道:“子正有危險,商輔,取我弓箭來。”商輔取來弓箭,奉上道:“先生。”小蟻一手拉弓,一手搭箭。隻見箭羽颼的一聲飛出,射中黃雀的一隻利爪。它的利爪隻是擦破一點皮。小蟻不想傷它性命,否則這隻黃雀非死即傷。黃雀受驚飛走。
子正從縫隙之中爬出,見插進樹乾的箭羽。小蟻的箭術是如此之精準,令在旁的金蟬是看呆了,道:“原來先生的箭術儘會有這麼的好。”子正爬下這株大樹,走上前道:“先生,若不是你放暗箭,驚走它,我還可以與它大戰三百回合。”小蟻則笑道:“子正還是那麼的勇敢,是先生的不對,先生向你賠個不是。”金蟬站於一旁好像就是多餘的,又走上前躬身行禮,道:“先生。”小蟻轉身回禮道:“閣下多禮啦。”金蟬道:“看先生的箭術是如此之精湛,令在下觀之歎服。”小蟻道:“閣下謬讚了,禮、樂、射、禦、書、數,此乃教之體係,而我隻是掌握其中的一門技術而已。”金蟬望向小蟻身後的這些弟子及其弟子們身後的馬車,問道:“先生這是要遠行。”小蟻答道:“是啊,去周都洛邑。”金蟬聽後大喜,道:“剛好,我與先生是同路,我與你們一起前行吧。”小蟻則道:“好啊!好啊!”
小蟻上身後的馬車,子正坐於前駕車北上。回想起它們從齊國回到楚國的時候,一路之上的艱辛浮出它的腦海。小蟻在北上之時,想起它的弟子子文。小蟻進入趙國境內的漳水一帶,站於子文之墓前,旁邊有趙國的百姓為它修建的祠堂,看來子文還是受當地百姓的愛戴。小蟻抬眼望去,望向眼前的子文祠堂,被當地百姓稱之為“蟲之文賢”,一聖一賢可與小蟻齊名了。小蟻看到此應該是欣慰了吧,子文在九泉之下應該瞑目了。子正與商輔走上,站於子文之墓前,道:“子文,先生來看你啦。”小蟻緩慢的走上,兩行熱淚流下,慟哭著道:“子文,子文。”上前輕輕的撫摸著墓碑,眼淚是一滴一滴的滴下,道:“子文,你跟隨先生一路顛簸,沒有過一天的安穩日子,你卻樂此不疲。”隨後又道:“子文啊!你是多麼賢德的一隻蟲啊!你每頓隻喝一瓢水,隻吃一竹筐的米飯,住在十分簡陋的胡同之中,一般蟲根本無法忍受這種貧困,但是你卻坦然自若,這才是賢者的處事態度啊!”又哽咽一會兒,不禁垂淚而歎息道:“你年紀輕輕頭發就全白了,二十九歲早逝。你學而不厭,誨人不倦,不辛啊!不辛啊!你很早就去世了,現在已是沒有像這樣的學生了。”子文是它所有的弟子之中最受喜愛的弟子,關係如同父子。可見子文的死對小蟻的打擊是很大的。它對子文視如己出,失去如此優秀的弟子,這讓它如何不心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