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子在誰的手裡都是很難辦的,一個官吏起身麵向文王,躬身行禮道:“大王。”文王麵向這個官吏,道:“你說吧。”這個官吏道:“辦案者不能帶有個蟲感情,力求公正不偏私,它殺了自己的家蟲有背倫理,此乃死罪。但是它為了百姓不挨餓,分給百姓而食之,心中有了百姓,在百姓的心裡它就是個好官,可削職流放,流放邊關充軍,可殺敵立功。”文王是眉開眼笑的道:“你說的很好,因此你可以做我的老師了。”這個官吏立即跪下了,道:“微臣不敢。”文王道:“夫子曾對他的弟子這樣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我就這樣對你說吧,三隻蟲之中必有一個有一枝之長,甚至可以超過了我。想必你辦案公正,所以我要向你學習。”文王是如此的誇獎它,它隻是呆呆的望向文王,文王道:“你先退下吧。”這個官吏才起身退下坐於一旁。文王望向坐於兩邊的官吏道:“你們對此還有什麼異議的嗎?”另一個官吏起身站出道:“大王,微臣對此有所擔憂。”文王道:“好,你說吧。”這個官吏道:“大王以禮治國,其禮法不可違背。縣令曹斌殺自己的家蟲以慰百姓,雖暫時的解決百姓腹中之饑,但違背了禮法,此乃重罪。”文王道:“那麼你認為如何判決呢?”官吏道:“賜死,可保其全身。”文王起身道:“以禮治國,好,我讚同,禮法不可亂,賜死以此效天下臣民之心。”
這個時候,一個獄卒進入大堂道:“大王,縣令曹斌在獄中自儘了。”文王連忙起身向獄中走去,命獄頭打開牢門。文王走進抬頭望去,見縣令曹斌懸梁而上。文王察看周圍,叫來一個獄頭問道:“縣令曹斌在獄中懸梁自儘是誰第一個發現的?”獄頭答道:“是小吏第一個發現的。”文王站於獄頭之前道:“詳細的說說案發經過吧。”獄頭答道:“今天早上,小吏在巡視監牢之時,就發現縣令大蟲已經懸梁自儘了,於是叫來獄監向大王稟報這一情況,其餘的事情就是現在這樣了。”文王聽後道:“好,你下去吧,我已知道了。”獄頭這才退下站於一旁。在縣令曹斌的腳下還有蹬翻的圓凳。文王俯下身子豎立起圓凳,與縣令曹斌腳下的高度是完全的吻合。又麵向站於牢房之外的衙役道:“你們都進來吧。”這些衙役都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大王。”文王望向頭頂之上的縣令曹斌的屍體道:“將它放下來吧。”懸掛在梁上的縣令被放下。文王蹲下身子查看它的脖頸之間,其它的官吏都站於一旁,道:“大王,可發現什麼端倪?”文王起身站於它們的身前,道:“它確實是死於自縊,我們來看它的脖頸,隻有一道深深的印痕,印痕直到耳根處,沒有第二道印痕。還有它腳下的凳子與它所懸掛的高度是相當的吻合,它是死於自縊。”文王的這番說辭令它們很是信服,將其定為自縊而死。
文王叫來牢頭問道:“縣令在自縊之前可還有什麼異常的舉動。”牢頭凝思片刻之後道:“這個還真沒有。”文王目視著牢頭道:“有,一定有,你好好的想一想。”牢頭沉思了很久,突然的想到,道:“昨夜是獄監在看守。”文王道:“速傳獄監上前問話。”獄監進入道:“大王。”文王問道:“我昨天晚上來探監之後,縣令曹斌可有什麼異常的舉動,詳細的向我說說。”獄監道:“自大王走後,縣令跪地嚎啕大哭,而後向小吏借來筆墨,第二天就是這樣了。”文王問道:“它寫的書信在什麼地方?”牢頭走上從懷中掏出書信,這書信是從下身撕下的衣衫,這是文王沒有發現的。文王接過書信,攤開在雙手之上。書信之上是這樣寫道:“罪臣自知罪不容赦,無意開脫。大王將漳水之百姓托付於微臣等,罪臣自知無能。大旱,饑荒,田地裡是顆粒無收,餓死或病死者不計其數,荒野之中是白骨累累。罪臣曾多次上書於朝廷,如泥流入海,杳無音信。饑民四處流浪,背井離鄉。罪臣的家中有父母與妻兒,更是難以生計,加之臥病在床久矣,罪臣不堪重負,故心痛不已,左右為難。大王以仁德治理天下,心懷天下之百姓,如今大王的百姓還在受苦,乃罪臣所不忍,忍痛殺之煮之,分食於百姓。罪臣此舉有違禮法,願赴死謝罪。”文王看完之後深為感歎的道:“唯德者而居之。”望向身後的這些地方官吏,這些官吏都望向文王,叩首一拜的道:“大王。”文王麵向它們道:“你們身居高位卻不知天下百姓之疾苦,報喜而不報憂,把敢講真話,講實話的奏章都壓了下來,致使旱災是如此之嚴重,是我失察之過也。”這些官吏一起跪下道:“大王,臣等有罪。”文王向前走了幾步,道:“你們是有罪,尚可改之,若是我有罪,恐是不可寬恕的了。縣令曹斌是一個好官,心懷天下之蒼生,你們把它的奏章都壓下來,使它進言無路,生活是一貧如洗,連自己的家蟲都養不活了,量成此等悲劇。我們失去一個好縣令啊!”這些官吏都跪於文王的身前,呼道:“大王,臣等知罪了。”
文王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糧倉之中還有多少糧食?”一個官吏上前道:“大王,糧庫之中的糧食早已見底了。”文王走出道:“好,此事我已經知道了。”
命衙役將縣令曹斌的屍體抬出。這個時候,一個青年抬著棺木在縣衙大門口等候,身後跟隨有很多的百姓。文王與眾官吏一起走出,站於它們的身前。青年與這些圍觀的百姓一起跪下,呼道:“大王。”文王望向青年與百姓道:“你們都起來吧。”商輔站於一旁大驚的道:“大王。”文王目視著商輔道:“商輔,你怎麼了?”商輔道:“大王,這個青年我好像見過。”文王問道:“你何時曾見過?”此時的商輔陷入沉思之中,又突然的道:“大王,前天晚上臣宿於百姓家,見過此蟲,它一直發呆坐於身前的門檻之上,不和我們搭話,所以臣忽略了。”文王望向這個青年,隨後麵向商輔道:“商輔,這個不怪你。”隨後走上站於這個青年的身前,青年正要跪下,文王立即扶起青年道:“不必行如此大禮。”文王望向青年身後的棺木,輕聲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青年答道:“回大王,草民是縣令曹斌留下的唯一的兒子,草民叫曹爽。”文王望向曹爽身後的棺木,再見曹爽是一身的孝服,頓時是明白了。命站於身後的衙役將曹縣令的屍體抬出來,擺放於縣衙的大門口。曹爽立即撲上前,是泣不成聲,呼道:“父親啊!”文王站於一旁道:“曹公子,你要節哀。”曹爽抬眼望去,望向站於身前的文王,跪下道:“大王。”文王扶起曹爽道:“回去將你的父親安葬了吧。”曹爽退後幾步,望向站於身前的文王,拉著靈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