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的身體大不如從前了,風疾深入它的骨髓,痛不如生。坐於馬車之中難以支撐起自己的身體。護送的大軍也是走走停停,時而聽到馬車之中有異響。趙雲楚將軍等一些將領圍上呼道:“大王,大王。”惠王很是艱難的坐起道:“我是老了,大不如從前。年輕的時候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年老的時候它們就上門來討債了,現在是應該還債的時候了。”趙雲楚將軍道:“大王,你這是太過於勞累了,休養幾日之後一定會好的。”惠王在趙雲楚將軍的攙扶之下走下,問道:“趙雲楚將軍,我們這是到哪裡了?”趙雲楚將軍道:“大王,我們已經到了晉陽城外了。”
惠王在晉陽行宮養病,在行宮之內有豎立起來的屏風遮擋,惠王臥於屏風之中查閱太子所批閱過的奏章,時而有咳嗽之聲傳出。暖陽透進,宮殿之內才有了暖色。惠王起身,令侍從走上撤去屏風。大宦官昌順走進道:“大王,你有風疾在身,不能撤去屏風。”惠王堅決的道:“撤去屏風。”昌順隻有令侍從撤去屏風。惠王在大宦官昌順的攙扶之下,走出迎接透進的暖陽,道:“昌順啊!我們明日就回邯鄲吧。”昌順在旁道:“大王,朝堂之上有太子,太子的身邊有賢臣的輔佐,趙國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衛兵騎著快馬奔進晉陽城,入晉陽行宮跪下哭道:“大王。”惠王起身走上,見它是一身的喪服,又是如此的哀痛。惠王問道:“都城邯鄲出了什麼事情了?”衛兵哽咽了半天才道:“王後娘娘與昨天夜半病逝了。”惠王急走而上,仰望上蒼,閉上眼睛,頓時暈厥倒下,辛被昌順幾步而上扶住惠王,哭道:“大王。”昌順坐下,惠王倒於它的懷中。晉陽令徐靖奔進呼道:“大王,大王。”隨後又道:“昌順,快掐大王的蟲中。”昌順掐住惠王的蟲中。惠王這才深深的緩下一口氣。惠王睜開眼睛,眼角還有淚珠兒滑落,有氣無力的道:“天啊!難道你這是要我的命嗎?”徐靖跪於惠王的身前,道:“大王,你一定要節哀啊!”惠王立即推開昌順道:“我的身體沒有那麼的脆弱,你起開。”昌順爬上道:“大王,你這樣的傷害你的身體,即使是娘娘在,也不允許你這樣的為它傷心的。”惠王起身之後轉身道:“我要回邯鄲。”
老來受到如此之大的打擊,換著誰也是承受不住的,何況惠王已是七十幾的高齡了。惠王走出晉陽行宮,在昌順的攙扶之下上身後的馬車。昌順站於馬車的一旁道:“啟程。”惠王坐於馬車之中,探出頭來道:“一定要快。”昌順在旁道:“大王,你的身體不能再這樣的顛簸了。”
惠王在趙雲楚將軍的護送之下入都城邯鄲,急入王後姬薑的寢宮,見躺在榻上的是姬薑冰冷的屍體,先是愣住了。太子遷迎上前哭道:“伯父。”惠王隻是緩緩的走上,蹲於姬薑的屍體之前,道:“夫蟲啊!你怎麼就沒有等我回來啊!”而後起身道:“將王後的屍身入殮,喪葬一切從簡,這也是王後的遺願,等我病逝之後一起送回南儋安葬。”待它們都退下之後,惠王扶起王後姬薑的屍身,為它梳理長長的秀發,道:“夫蟲啊,你生前愛整潔,發絲不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