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淹死的兵卒就有一千多蟲,一個兵卒進入秦軍大營,道:“大將軍,趙軍在地道之中灌水,隱藏在地道之中的伏兵全都淹死了。”子凡將軍故作鎮定,望向王稷將軍道:“王稷將軍,趙軍察覺我們的行動,顯然這不可行。王稷,對此你有何計?”王稷將軍道:“大將軍,趙軍之所以頑固抵抗是為等待齊國的援兵。齊國國君與我秦國議和,可將齊王求和之國書抄寫幾份,射向城樓斷了它們的念想,趙國上卿可隨大軍在陣前觀,趙軍誤認為它已經降秦,動搖其軍心。趙軍之軍心開始動搖之時,將軍下令攻城,一鼓作氣拿下邯鄲。”子凡將軍起身拍手道:“此計甚好,明日攻城。”
這天夜裡,在秦軍軍營之中,開始升火造飯,將營中瘦弱的馬殺掉,投放於鍋中。兵卒圍著幾口大鐵鍋啃食馬肉,飲著馬肉湯。子凡將軍在諸將的陪同之下走出軍營,舉起碗中之烈酒,道:“這是我大秦之熱血男兒,就像這碗中之烈酒,它是我秦蟲的血與魂所釀製。你們立功殺敵的時候,明日攻城之時本將軍記下你們的功勞,兵士斬甲士之首級,按大秦律可獲一級爵位公士,公士可得田一頃,宅一處,仆從一個。”兵士們起身舉起碗中之烈酒,呼道:“乾!”將碗中之酒一飲而儘,摔下。子凡望向它們道:“你們是好樣的。”飲下碗中之酒。
子凡將軍坐於一個老兵的身旁,道:“老丈,你今年高壽啊?”老兵比出數字道:“六十有五了,我有三個兒子,老大在攻韓的時候戰死了,老二與老三在與趙軍決戰番吾的時候也戰死了。”說完之後是老淚橫流。子凡將軍又問道:“老大、老二還有老三在軍中可立有戰功。”老兵望向子凡將軍道:“老大和老二倒是提有敵軍首級回營,未得到封賞。”子凡望向身後的蒙氏將軍,道:“蒙氏將軍,它們立有軍功,為何不上報?”蒙氏將軍道:“它們所斬下兵卒之首級,並非甲士之首級。”子凡將軍又麵向這個老兵道:“老丈,祿之前就是一個卒,連斬敵軍之戰將,被封校尉將軍加公爵,現在已有了自己的府宅,取了秦女為妻,它可以說是封妻蔭子了。”又有些遺憾的道:“明天,我秦軍要攻打趙國的邯鄲了,你留在後營,負責後勤吧。”老兵跪於子凡將軍的身前,道:“大將軍,我流的是秦蟲的血,願衝在最前方殺敵,雖已年近花甲了,還能拿的動弓弩。”子凡將軍起身隻是拍了拍它的肩,默默的走去。秦國兵卒圍著篝火唱起了“秦風”,唱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子凡將軍叫來將軍祿,道:“祿。”校尉將軍祿走上道:“大將軍。”子凡將軍道:“將這份馬肉送到後營中去吧。”趙國的上卿程司關在後營。
祿端著馬肉進入後營道:“先生。”程司揮揮手道:“將它端走,我程司即使是餓死,也不會吃你們秦國的一粒米,一碗飯,送走。”祿隻是搖搖頭,將一碗馬肉放於幾案之上,正要走出。程司走上道:“營帳之外聽它們在唱歌,它們唱的是什麼?”祿轉身道:“秦風.無衣。”程司感慨的道:“若是我趙國有這樣的大軍,豈能有今日的邯鄲之危。”祿隻是說了一句道:“你們的主父就是一個賢明的君王。”走出後營。
趙忽站於城樓之上,望向秦軍大營。在秦軍的大營之中有炊煙升起,彌漫於夜空之中。天邊的孤月顯得是那麼的朦朧。趙忽眺眼望去,道:“那是它們在造飯,明日又是一番苦戰。秦軍圍困邯鄲已有兩三年了,若是主父在世,豈有它們秦國如此的造次。”守在城樓之上趙軍無不流下眼淚,它們都在想念趙主父,想念趙主父的仁德。趙忽仰望夜空,深思哀念,反而堅定其神色,麵向這些兵卒道:“明日將是趙國與秦國之間的生死決戰,若是就此戰勝,趙國存,若是就此戰敗,趙國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