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祠堂外嘈雜一片、人聲鼎沸。
穆母站在人群中央,臉色蒼白如紙。
穆顏緊緊地攙扶著她,眼中滿是擔憂和憤怒。
周圍的人們或交頭接耳、或竊竊私語,或麵露鄙夷之色,或發出陣陣嘲笑與譏諷聲。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為她說一句公道話。
穆歡瞪大眼睛注視著眼前這一張張醜陋的麵孔,心中不禁想問問自己的爹。
爹啊!您一生兢兢業業,儘心儘力傳道授業。
如今娘遭受如此不公,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您現在是否後悔?
此時此刻,大伯母李秀娥愈發囂張起來。
她扯著嗓子大喊,揚言要將穆母沉塘。
穆歡冷冷地掃了李秀娥一眼,心頭湧起一股無法遏製的厭惡感。
若不是現在時機不對,她真想踹死這個惡毒的婦人。
環顧四周,她又緩慢掃視人群,議論紛紛的人馬上低下頭。
“小聲些,歡丫頭可是個混不吝,前幾年,有人逗她說顏丫頭是她爹和外麵的女人生的,她跑到那人家裡砸了一通。”
“可不嘛,有孩子欺負顏丫頭,她也把人打得哭爹喊娘。”
有人不服氣道
“今日可是她娘不對,容不得她放肆。”不過聲音還是降低不少,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
“她囂張什麼,她是不是她爹的種都……。”
一個嬸子的話尚未說完,被人捂住嘴巴,扭頭一看是自己的男人,她馬上噤聲。
……
穆歡聽到這些個蠢貨的言語,真想打爆她們的頭,撕爛她們的嘴。
可是現在不行,眼下最主要的是還娘的清白。
看到母親毫無血色的臉,她忙跑過去,心疼的拉著母親的手,“娘,沒嚇著吧?”
爹在世時對娘是如珠如寶,不曾讓她受過一點委屈。
穆母看著高出自己半個頭的女兒雙眼通紅。
雖然自己也是心驚膽戰,還是力持鎮定安慰道“歡兒,你彆慌,我沒事。”
穆天柱輕咳一聲,讓大家安靜。
村民一向怕他,馬上就鴉雀無聲。
李秀娥忙跳出來道“族長,這喬小婉不守婦道,得沉塘啊!”
穆天柱點頭道“嗯,不守婦道是得沉塘,但是也得有證據。”
李秀娥笑道“這大家都看見了林大順抱住了喬小婉,也聽見了他說喬小婉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穆天柱又問“那林大順呢?喬氏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兩條人命,得查清事實。”
大家麵麵相覷,林大順趁大家不注意早跑了。
這在以前就算奸夫跑了,淫婦也要沉塘的啊!
李秀娥見不能把喬小婉沉塘,心裡十分著急,拚命掐自己丈夫穆敬東的手。
穆敬東對穆天柱行了一禮
“族長,我穆家可不留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
穆歡冷冷一笑
“大伯父,三爺爺都說要先查清楚事實在做定論,您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難道您比族長還有資格嗎?”
穆天柱看了穆敬東一眼,嚇得他結結巴巴的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穆歡的手被抓疼了,她輕輕的拍了拍母親的手,示意她彆怕。
這必須得把林大順抓來才能還娘的清白。
雁過留痕,風過留聲。
她就不相信這個人真的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環顧人群一周,對村裡的小孩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