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傳來流水聲。
喬蕎問,“爸,商陸在洗澡?”
“他也剛回來。”商仲伯說。
“回來這麼晚?”喬蕎皺眉,“加班加到這麼晚的嗎?”
她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
裡麵對著花灑洗澡的商陸,頓了頓。
已經在這裡住了有小半個月了,但商陸還是不習慣這狹窄的衛生間。
他一米九的個子,站在這不足兩平米的空間,總感覺手腳都伸展不開似的。
本就憋屈,這個時候有人敲門,他更加不爽地皺了皺眉,“我洗澡的時候,你能不能彆敲門?”
“不好意思。”喬蕎問,“我是想問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碗麵,我幫你煮?”
他加班到這個點才回來,蠻辛苦的。
所以喬蕎想給他煮點東西。
商陸的肚子是真的餓了。
知道喬蕎是想煮東西給他吃,他的語氣也好了一些,“那你隨便煮點。”
洗完澡後,商陸走出來,看到睡在沙發上的商仲伯,不由皺眉,“你不是說,隻要我答應和喬蕎去擺地攤,你就搬出去住?”
“對啊。”商仲伯說,“我過兩天就搬。”
“為什麼要過兩天?”
商陸希望他今天就搬走。
但現在已經是大半夜了,最早也要等明天了。
因為他不希望再和喬蕎同睡一屋,搞得他晚上睡不好覺。
和一個又漂亮又讓他有些欣賞的女子同睡一屋。
而且這個女子還是他合法的妻子,他能踏踏實地睡好覺才怪。
商仲伯說,“這棟樓有個單間,租客要過兩天才退出來,正好在樓上。他搬出去我就住進去。”
“你去住單間?”商陸皺眉,“難道你沒房子嗎?”
他們家的房產,多得住都住不過來。
就附近有好幾個大盤,都是他們家開發的。
如果商仲伯想住得近點,隨便都能收拾出一套大房子出來住。
何至於讓商仲伯去住一個簡陋的單間出租屋?
還是沒電梯的農民房。
商陸不理解。
商仲伯小聲道,“我是為了照顧我兒媳婦,方便給她煮飯做菜。”
這時,臥室門敞開一道縫。
喬蕎走出來,拉著商陸的手忙往裡拽,“商陸,我給你煮好麵了,你到裡麵吃,彆吵爸睡覺了。”
她把商陸拉進去後,在門縫裡擠出半個身子,對商仲伯笑道,“爸,你快睡覺吧,我們不吵你了。”
商陸坐在房間裡的矮幾前,挑著麵條。
那動作,優雅得像是在吃西餐。
喬蕎納悶,“商陸,為什麼每次看你吃東西,你都能這麼優雅?麵條是用來嗦的,可卻你卻像是在吃一件藝術品一樣。”
“你就隻會做雞蛋麵嗎?”商陸反問。
“雞蛋麵怎麼了?”
“味道不怎麼樣。”
“給你做你還挑,拿來,彆吃了。”
喬蕎去搶筷子,商陸拿著筷子端著碗,優雅地轉了半個圈,絲毫不受影響地繼續吃著。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吃她煮的麵了。
雖然簡單了點,但似乎能吃出濃濃的人間煙火味。
人間煙火味,最撫凡人心。
以前不覺。
現在,似乎有所領悟了。
吃著麵,商陸看了喬蕎一眼。
她真的是一個人間煙火味很濃的女子。
喬蕎不經意間抬眼,看到他正在看她,眨了眨眼問,“你看著我乾嘛?”
商陸繼續吃麵,“這麵條好像也沒那麼難吃。”
他連湯都喝完了。
吃過麵後,刷了牙,他還是躺在地鋪上。
喬蕎則睡在床上。
她跟他聊了會兒宋薇的困境,感歎閨蜜的不容易。
商陸卻突然問,“喬蕎,你以前跟彆人接過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