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你一個南方土生土長的姑娘,怎麼喜歡上川係辣味菜?”
喬蕎:“就是喜歡。”
商陸:“行,晚上吃麻辣小龍蝦,水煮魚。”
商陸提前離開集團大廈。
秦森剛好在電梯口碰到他。
他說,“一會兒的會議,你來主持。我就不參加了。”
“你去乾嘛?”秦森問了一句。
商陸應得十分自然,“回去給我老婆做麻辣小龍蝦和水煮魚。”
秦森看著商陸進了電梯,覺得十分稀奇。
這商陸什麼時候變成川菜廚師了?
晚上,商陸和喬蕎一起買了菜,回了喬蕎的新居東山鄰地。
買回來的魚是鮮活的,要現殺,現片魚片。
商陸主動拿起刀,開始殺魚,一不小心,割到自己的肉。
開了好長一道深深的口子。
頓時鮮血直流。
喬蕎當場嚇壞了,非要拉著商陸去醫院打破傷風。
打針之前,要查血,要做皮試。
商陸在包紮傷口的時候,一個中年女醫生突然把喬蕎拉出去,叫到另一個診室,關上了門。
“你是商陸家屬?”
喬蕎點頭,“我是他妻子。”
中年女醫生一臉嚴肅和沉重。
“你丈夫的血檢報告有點問題,這個甲胎蛋白值高得不正常。”
喬蕎頓時慌了神。
“醫生,什麼意思?我老公是不是得什麼大病了,你直接告訴我吧。”
醫生依舊表情沉重。
“甲胎蛋白高於500ug/l,就是肝癌。”
醫生解釋了一大通。
都是喬蕎聽不懂的專業術語。
反正到最後,她隻聽到一句話,商陸是肝癌晚期。
腦袋突然懵了。
喬蕎連舌頭都有點擄不直了。
“醫生,你,你,你不會是弄錯了吧,我老公平時身體很健康,他很喜歡健身,也不怎麼愛喝酒,怎麼可能是肝癌晚期?”
而且。
他們才剛剛結婚呀。
醫生:“肝癌一般是沒有什麼征兆的,一旦發現就是晚期了。”
喬蕎更慌了,全身都在發軟,“那怎麼辦,醫生,還能救嗎?”
醫生:“這樣吧,你明天再帶你丈夫再做個更全麵的檢查,後續治療問題等所有結果出來了再說。”
喬蕎有氣無力地從中年女醫生的診室走出去。
商陸還在急診室包紮傷口。
她慌得有些方寸大亂。
但,她必須要想辦法。
她躲到樓梯間,先是給宋薇打電話。
宋薇正在帶孩子。
電話裡有小恒的哭聲。
聽到喬蕎說商陸得了肝癌,趕緊走到陽台上去,“蕎兒,你說什麼,商陸得了肝癌,怎麼可能呢,他看起來那麼健壯。”
喬蕎雖心慌得厲害,但思路十分清晰,她跟宋薇說了一大通:
“薇薇,我是砸鍋賣鐵,都要給商陸治病的。”
“他還那麼年輕……”
喬蕎喉嚨發硬,有些哽咽。
“我們新開公司的那些辦公家具,你先彆買了,公司我可能沒錢開了。”
“還有,我的房子剛買下來,還不能交易,賣不到錢。你能不能把從肖玉鳳那裡弄來的五十萬,先借給我?”
“我再去套點信用卡,貸點款,先給商陸治病。”
“薇薇,我知道你離了婚帶著兩個孩子也不容易,等我賣了房子一定會還你錢的。”
宋薇勸道,“蕎兒,你先彆著急。”
按理說,宋薇應該勸喬蕎,讓她跟商陸離婚的。
她還這麼年輕。
要是給商陸治病,治不治得好先不說,這一開始治療就是填不滿的錢窟窿。
本來她和商陸就沒什麼感情,結婚也才兩個月。
離了婚還可以重新再嫁。
但這種讓喬蕎昧良心的事,宋薇有些勸不出口。
人心都是肉長的。
而且喬蕎那般重情重義,肯定也不同意。
宋薇便下了決心,“蕎兒,我手機銀行不能大額轉賬,我明天去銀行給你取現錢吧,我先預約個大額取現,你彆著急。”
“薇薇,我真的太感謝你了。”
“這個時候彆說這些客氣話,先治病。我希望商陸好好的,你們都好好的。”
“哦,對了,薇薇,這件事情彆跟吳嫂說,不然我怕吳嫂說到我公公那裡去,我公公該著急了。”
“放心,我嘴巴嚴得很,不會說漏的。”
“我先不跟你說了,我聯係一下貸款的,看能不能多貸點錢。”
現在治療癌症,最少都是幾十萬起步。
還有那個癌細胞清零針。
一針一百二十萬起。
她得多湊點錢,一定要把商陸治好。
她一一給以前的那些貸款經理打電話,表示自己要貸款,明天去辦理業務。
包紮完傷口的商陸,走出來。
到處找不到她。
最後在樓梯間聽到她的聲音,將她同宋薇的對話,以及她著急貸款的電話,全部聽得清清楚楚。
不是。
他哪裡得了肝癌?
他上個星期剛做了全麵的體檢,什麼問題都沒有。
醫生跟她胡說了什麼,是不是弄錯了?
這不是害她著急嗎?
但更多的,是觸動。
深深的觸動。
商陸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觸動了。
他和喬蕎閃婚在一起,才兩個月,沒有夫妻之實,有的隻是一張結婚證。
她卻願意砸鍋賣鐵,到處湊錢,給他冶病?
現在的普通老百姓,得個癌症,想要治療,真的是要傾家蕩產砸鍋賣鐵,欠一屁股債務。
她真的不怕,他會拖累她一輩子嗎?
原來,結婚的時候,她說的要相扶相持同甘共苦的話,都是真的。
她不是隨便說說。
商陸知道,直到現在為止,喬蕎肯定都還沒有愛上他。
可僅僅是出於一個妻子的義務和責任,她真的可以為他傾其所有。
而且,她還不知道他是商氏集團的總裁,不知道他通天的勢力和無儘的財富,她對他並無所圖。
這樣一個純粹美好的她,天底下,上哪裡去找?
他發現自己好像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喬蕎。
到底是什麼時候被喬蕎打動的?
許是喬大強道德綁架她,看她明明想哭,卻挺直背脊,像極了風中勁草般的樣子。
許是她五百塊錢的衣服都不舍得買,卻給他定做了五千塊錢以上的西裝。
許是剛剛那一刻,聽說她就是砸鍋賣鐵也要給他治病。
許是……
不,是初見的第一天。
她不嫌棄他破產了身無分文,還願意借出十萬塊錢給他救急的時候,她就開始住進他心裡了吧!
他說過,智者不入愛河。
可在她麵前,他根本不想做什麼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