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啟東抬了抬唇,想要說的話,被他壓了下去。
與其說那麼多話,不如去做。
這個時候的喬蕎,表麵上看上去依舊熱愛生活,每天都活得開開心心的。
實際上,她已經失去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力。
她就是一個貝殼。
外殼看似堅不可摧,內心卻是一片柔軟脆弱的。
那堅硬的外殼她曾向人打開過,把自己柔軟的心交付了出去,可是弄得傷痕累累。
要她再次敞開心扉,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的事情。
這些,何啟東深知。
送喬蕎回公司的時候,何啟東鏈接了他們公司的wiff,侵入喬蕎的手機。
在她的微信公眾號上,查到了某醫院婦產科的預約記錄。
記住網址
5月27號。
就在下周。
……
商氏集團。
商陸從大廈走出去,坐上一輛勞斯萊斯。
上車後,他給醫院打了一通電話。
“她今天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三爺,很抱歉。我們的心理治療師,已經用儘了各種辦法了。”
“我半個小時後到,彆告訴她。”
掛了電話,商陸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胸腔處積壓著一股窒悶氣息。
整個肺緊縮著。
去到醫院的路上,看到一家蛋糕店。
商陸讓小陳停了車。
他問過蘇丙天和陳姿兩老口,他們的女兒蘇靜曉,喜歡吃芒果味的千層。
所以,他去了買一塊。
提在手裡上車時,忽然想起,自己和喬蕎在一起快兩年,他連喬蕎喜歡吃什麼口味的蛋糕,他都不知道。
就這樣不要她了。
真是夠渾蛋的。
更渾蛋的是:
七月初七,傳統的七夕情人節,他將向全媒體公布他與蘇靜曉的婚訊。
全網直播他與蘇靜曉的訂婚儀式了。
可這個時候,他心裡還在想著前妻。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渾蛋。
理智告訴他,既然選擇了斷前塵,就沒有資格再去想念。
但他控製不住自己。
一塊芒果味的千層蛋糕,都能扯出他對喬蕎所有的回憶。
這一路去到醫院,思念像是洶湧的潮水。
也不知道這三個月,她過得怎麼樣?
流產後,她的身體恢複了沒有?
到了醫院,要去見蘇靜曉時,他才把這些思念壓在心底。
絲毫不表露。
蘇靜曉沒有在病房。
她讓護工推著她,在樓下的一顆樹下,看著湖裡的碧波蕩漾。
午後的陽光是那麼熱烈,透過斑駁的樹影,點點地落在她的身上。
蘇靜曉身上明明有光,整個人卻是死氣沉沉的。
蘇靜曉是在商陸跟喬蕎分手後的第三天,從昏迷中醒過來的。
三個月了,蘇靜曉沒跟任何人,說任何一句話。
每天不是盯著東西發呆,就是閉著眼睛不見任何人。
商陸拎著那塊蛋糕,走過去。
吩咐了護工,讓她先離開。
明明知道他來了,坐在輪椅上的蘇靜曉,依舊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風吹動著她手術時剃了光頭,又重新長出來的短發,還以為她是一尊石像。
商陸走過去,蹲下來,把手中那塊蛋糕從精美的盒子裡拿出來,攤在手心。
“給你帶了你愛吃的千層蛋糕,芒果味的。”
“嘗嘗嗎?”
蘇靜曉不說話。
曾經溫婉美好的笑容,消失得茫然無存。
眼神裡,也沒有一滴點的光。
那頭長長的卷發,變成了短發,把她的臉色襯托得更加病態。
商陸握住她的手,“我把我們的訂婚儀式,定到了七月初七七夕節。明天我讓服裝設計師過來,給你量一量尺寸,給你定做禮服,嗯?”
那些不堪的照片,流入名流圈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