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死蟑螂時,爆了滿地的白色漿汁。
鞋底也沾上了。
他要是這麼走出去拿掃帚,會把蟑螂身上的漿汁,弄得滿屋子都是。
於是,他脫了拖鞋,光著腳去拿掃帚。
等處理完蟑螂的屍體,他又拿酒精噴了地麵。
看到乾淨的地麵,鄧晚舟終於放鬆了下來。
洗過手,消過毒的何啟東,回到她的身邊,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現在不害怕了吧?”
“阿東。”鄧晚舟反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好矯情,連蟑螂也要怕,還那麼潔癖?”
“不會啊。”
何啟東回味著剛剛她跳上來,整個人纏著他的那般姿勢。
那股被她勾起的心火,直到現在還未全部熄滅。
說實在的,以前何啟東覺得,像喬蕎那種連蛇都不怕,跟他一起上山抓蛇,烤著蛇肉吃得津津有味的女生,很是英姿颯爽,很可愛。
現在再看鄧晚舟這種怕蟑螂的女生,也有可愛之處。
各有不同,各有可愛之處。
他又揉了揉鄧晚舟的腦袋,笑道,“不過,家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蟑螂?”
“家裡很乾淨啊,我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多蟑螂。”鄧晚舟也很苦惱。
“阿東,要不你搬過來住吧,以後還能幫我抓蟑螂。”鄧晚舟又道。
見何啟東不太讚同地皺了皺眉,她趕緊又俏皮可愛道,“跟你開玩笑啦,我很矜持的,不支持婚前同居。”
說到這個話題,何啟東認真起來。
他拉起鄧晚舟的手,“晚舟,我也讚成婚前不同居,我們一步一步來,先談戀愛,多接觸。我怕在接觸的過程中,你會覺得我並不是那麼好。我也有很多缺點和毛病。你要是後悔了,也來得及。”
“你說什麼呢。”鄧晚舟不高興地堵住他的唇,“我堅持等了十年的男人,我怎麼可能後悔?”
覆在他唇瓣上的手指指腹,軟軟的,香香的。
他很小心翼翼地握至掌心,拉著她的小手,又道,“有道是相愛容易相處難,相處的時間越久,越容易看清對方。我怕到時候你會嫌棄我一身都是壞毛病。”
他不喜歡社交,不善言詞,人又刻板,不浪漫,整天喜歡宅在家裡,養養花,遛遛狗。
但晚舟不同,她骨子裡很歡騰,很活潑,又是個小話癆。
他怕他看股票敲代碼的時候,太過專注,沒有照顧到她,她會覺得他這個人很悶。
當然。
為了晚舟,這些他可以慢慢改,慢慢去迎合她。
隻是,一個人的習性已經三十多年了,一時之間很難全部改掉。
怕就怕晚舟跟他相處得越多,越覺得他無趣。
所以剛剛她說要他搬過來跟她同居時,他立即表示反對地皺起了眉頭。
“你能有什麼壞毛病啊?”鄧晚舟昂著下巴,打量著英俊儒雅的他,滿眼都是他,“在我眼裡,你就是十全十美的。”
何啟東忽然壓力好大,“如果我不是十全十美的,你會不會後悔跑掉?”
回答他的,是鄧晚舟快要樂壞了的笑聲。
何啟東更緊張了,用期待又緊張的眼神,等著她的回答。
鄧晚舟俏皮道,“現在就怕我跑啦?”
看來,這次阿東是認真的。
何啟東沒有回答,他長臂一伸,勾著鄧晚舟纖細的腰身,帶入懷裡。
心裡,有個默念的聲音。
她要是跑,他就追她好了。
她等了他十年,也該輪到他追著她跑了。
索性,也就不擔憂了。
這世間那麼多的情侶,沒有哪一對不經過相處中的互相磨合。
他隻需要記住一點,每個人的性格和習性不同,如果在相處中他和晚舟鬨了什麼不愉快的,作為男士,他要紳士一些,多點遷就,多點包容,多點寵愛,也多正視自己的不足,多改進。
也就不必要那麼擔心了。
揉了揉她的腦袋,他輕聲笑了,“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