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又傳來一個聲音:“要觀什麼?不知我能否看看啊?”
順著山路,又上來一戶人家,那說話的正快步走過來,長相竟也不俗,儀態更是溫文儒雅,倒比周先生更像個教書先生。
葉源迎上去,笑道:“傅兄也來了,正好,來,我給你介紹,這是縣城私塾的周先生。”
這位傅兄立刻躬身道:“原來是周先生,久仰周先生大才,不想今日得見,幸甚,幸甚!”
雲溪正看幾位大人寒暄,那和傅兄一起來的夫人和小男孩卻來到雲溪麵前,難道我該認識嗎?
圓圓機靈,一看雲溪迷茫的樣子,趕緊低聲提醒:“傅君焯。”
這一提醒雲溪想起來了,害她跌下樹的傅君焯啊,怪不得那小男孩不情不願的呢。
傅君焯扭扭捏捏的走到雲溪麵前,低著頭不說話,那夫人好笑道:“不是說要來給妹妹道歉的嗎?怎麼不吭聲了。快說吧,雲開不是和你說了,雲溪原諒你了。”
傅君焯抬頭,看雲溪雖麵色不好,但兩眼清亮,全沒有那天滿麵鮮血的嚇人勁,才不害怕了。說道:“妹妹,對不起啊,我那天看你爬那麼高,好嚇人的,才提醒你趕緊下來的,真不是故意害你的。”
雲溪看這小男孩,應該比現在的自己大些吧,不過也還是個小孩子,笑笑問道:“你不會爬樹嗎?看我爬個樹那麼害怕。”
傅君焯不好意思了,看了看他娘才說道:“我不爬樹,太危險了!”
雲溪才注意到這位夫人,衣飾華美啊,鑲金嵌玉的頭麵熠熠生輝,紫色錦袍上沿邊繡金線的牡丹花,再看人,也是明豔不凡。說話溫柔好聽,笑容也足夠溫和,要是雲溪真是七歲小姑娘的話恐怕真的以為這位夫人溫潤可親,可惜,前世活成剩女的雲溪可是看到了,這夫人眼神中的高傲不屑。
雲溪一點都不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心裡打定主意,以後離這位傅君焯遠一點,好在說是鄰居,不過是因為葉家周圍都是她自家的地,所以兩家距離並不近,中間還隔著一條河呢。
正不知道和這位夫人說什麼,葉源及時的解圍了:“溪兒,來,來,給兩位叔叔說說你是怎麼發現這塊大石頭的?”
原來這兩位看了石頭,也不由嘖嘖稱讚,待知道是發現的經過,卻是不敢置信。所以葉源才喊她過去。
雲溪也不推辭,大言不慚的笑道:“兩位叔叔是不是不敢相信啊,嗬嗬,沒辦法,眼力太好了。”
眾人哈哈大笑,葉源佯怒道:“你這丫頭,知不知道謙虛兩字怎麼寫的?”
雲溪嘻嘻回答:“爹爹忘了,你還沒教我識字呢,我去那知道‘謙虛’怎麼寫?”
眾人自然又是轟然大笑。
傅兄傅明坤感歎道:“和小娘子有緣啊,這石頭就躺在路邊,我也來往過幾趟,怎麼我就沒發現,葉兄,你說,你可比我走的次數多吧,你可曾留意過?可見這都是緣啊!”
又稱讚雲溪果然有雙能發現美的眼睛,雲溪笑眯眯的受了,她可是真覺得受之不愧,要不是自己發現,此石就不知道要在這荒野草叢中躺上多少年。
周先生見雲溪一個小娘子,聽了誇讚不羞不躲,心中也覺得不凡。
“既然周先生喜歡,不如就將這塊奇石送與先生如何?”林源見周先生喜歡這塊石頭,就想要將此石送給他。
不要啊,老爹,你太大方,雲溪聽了心裡著急,沒看見你女兒也喜歡嗎,怎麼能隨便送人?
像是聽見雲溪心中所言一樣,周先生向著葉源道:“喜歡是很喜歡的,不過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須再尋一塊才是。”又見葉源身邊的雲溪神情一鬆,不由朝她笑了,這下雲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臉上微微一紅。
於是乎,一群人摘花的摘花,尋石的尋石,這山立馬就熱鬨了起來。
最後還是雲溪幫周先生尋的一塊,石塊不大,隻第一塊四分之一大小,下部白色脈絡多,如波濤洶湧的江河,河上一個飛馬正踏浪飛奔,再往上灰黑色居多,夾雜絲絲縷縷白脈,猶如白雲當空。
周先生一見,喜不自禁,撲上去摸了半日,拍手笑道:“這塊正好,等我按個木頭底座,放在書房,再妙不過。”
雲溪也樂的眉開眼笑,突然——
“妹妹,你真厲害!”
扭頭一看,原來是周先生的兒子周磊拿手肘碰了她一下。這小子什麼時候過來的。
這小子長的真漂亮,五官俊俏,唇紅齒白,小臉蛋吹彈可破,亮晶晶的大眼睛純真無邪,樣子看起來可愛到了極點。長大了絕對是禍水啊!
“我臉上有東西?”周磊見雲溪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瞧,心裡直發毛。
“沒有,沒有。”雲溪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是小哥哥你長的太漂亮了,像個姐姐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