佃農聽著像是平民,實則不然,他們其實等同於下人,簽了賣身契的,來去生死都不自由,隻不過新朝對農戶管理很嚴格,這些賣身契並沒有在官府存檔罷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封建社會想改革可不容易,這地也就是個官新置不久的地,要是世族,種地的幾乎全是簽了賣身契的下人。屬於曆史遺留問題,官府也管不著,等賣地的時候,這些人還可以打包賣,朝廷同樣不敢管,惹眾怒。
“嘿嘿,這個我都給忘記了!”大小夥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才認真道:“賣主說了,他們都是簽了賣身契的,加起來一百七十五人。”
“都是從外地陸續買來的,有五十一對夫妻,七十五個小孩,沒有老人,不過孩子最大的也不過七歲,小的還在懷裡抱著。”
“很齊整是不是,要價也不便宜,整體作價兩千兩,如此加上地價就和那個城北的一樣了,共計六千五百兩。”
“那就買城南的。”
“對!”
“對對,城南的。”
一聽有下人,這群沒有一點政治覺悟的人瞬間倒戈,全都支持城南了。
“這就對了,地賴養養就肥了,佃農卻不好弄。”
“養地那那麼容易,我家菜地好些年都薄的很,再說這家也種了好幾年,不還是薄地?”小草突然插嘴道。
呃……
小草雖小,可作為全場唯一親身體驗過種地的人,卻讓滿屋人沉思起來。
看大家都不說話,小草倒是嚇了一跳,頓時期期艾艾道:“不過…不過我家也是沒肥料,不然也…也能養肥的。”
也對哦!眾人又長出一口氣,安下心來。
“城外的大地塊基本都在權貴手裡,除非主家犯事,不然根本不外賣,就是賣一般人也沒那消息買到手,這兩塊地一個太遠一個太貧瘠,加上遷都的留言,才有人要出手,不過想買的人還是很多的,畢竟開封城裡有錢人太多了。”梁寬很是不好意思,雲溪幫他找的這個行當,雖說東跑西跑的累了點,可對他這閒不住的人來說卻是剛剛好,雖然爹有點抱怨,但娘卻覺得隻要不是子承父業就能接受,畢竟出海實在太過凶險。
因此他很誠懇地對雲溪道:“你年齡還小,不妨多等等,再過幾年,什麼樣的地買不到,等上幾年說不定就需要去彆的地方買地了。”
最後一句卻是嬉笑般的調侃,雲溪一怔才恍然,梁寬以為她是在置嫁妝田吧?
不過這地是真的貴,普通的地方,上等地也不過八兩十兩一畝,這邊卻隻能買薄田。
可是等兩年?且不說她不想等,就是想等,一想到官道邊的溝渠,腦子就能瞬間冷卻下來。還是算了,那麼寬那麼深那麼講究,讓她深深懷疑某人是給排水科學與工程專業的,兩年?十年八年能挖成就不錯了。
“水源怎樣?”葉源問。
“離水源當然遠了,不然能是薄田,離最近的河道起碼五裡地,不過也不用擔心,那小山頭山腳小有一處山泉形成的小溪流,主家在下麵挖了個一畝多的池塘,隻要不是特彆乾旱的年歲,那水也勉強夠用了。
城北的地有個好處是宅子不錯,蓋了才三年,帶全套家具,地方也不小,四進帶大花園,買了就可以直接住。”
不用自己建房子也不錯啊,地還是好地,沒有佃農有佃客,也不是不能種地。
雲溪也是犯愁,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置產,這麼差的地,委實有點不情願。可春天不是收獲的季節,土地買賣本來就少,而且就算麥收時候有人賣地,距離現在也要三四個月,她也不想等啊!
“你的錢你決定!”葉源很乾脆地撒手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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