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君焯,這邊來,我有大發現。”
雲開歡快的聲音傳來,讓雲溪不由一笑,孩子就是孩子,這一會就高興了。
“是什麼?馬上過去。”雲溪邊喊邊和傅君焯往那邊走,走近一看,“酸模漿!”
“耶,剛不是忘事了嗎?這會咋又知道了?”雲開揶揄道,不過雲溪兩人都不搭理他,他也就撇撇嘴,不吭聲了。
雲溪折了一根,往嘴裡一放,嗯,就是這個酸的味道,既不象醋那種沒什麼感覺的酸,也不象任何酸甜可口的水果的酸,而是帶著清清新新的河邊草的氣息的酸,嫩嫩的莖嚼起來很有感覺。沒想到千多年前它就叫這個名字了啊,酸而多之,名副其實啊!
雲溪記得她的時候,有個很要好的學同學,她的媽媽特彆善良,經常邀請她到家裡玩。春末的好多個日子裡,她和同學都是采一大把的酸模漿,懷揣著滿滿的愉悅,坐在一座木橋上,一邊聽著嘩啦啦的流水聲,一邊把酸模漿的葉子摘下來,再從嫩莖的一頭,撕一塊缺口,然後順著缺口,把嫩莖外麵的薄皮輕輕地撕掉,象做一件細致的活計似的,認真而耐心。看著那誘人的青汁飽滿的莖肉漸漸綻露出來,心裡充滿了幸福的期待:哦,馬上,馬上就可以享受美味啦!
隻可惜,那個同學沒上完學就搬家到外地去了,然後她們再沒聯係上。沒人邀請,雲溪也就再也沒去過那裡。直到後來她大學畢業,特意去了一趟,隻可惜,河變成了汙水溝,河邊的雜草一兩米高,她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一棵。
雲溪回過神,左右看看,這裡的酸模漿還真不少。可惜已經沒了記憶中的橋,也沒了記憶中的朋友。不過還好,自己身邊還是有朋友一起的,那個同學身邊,也一定會有新朋友的。“雲開,君焯,咱們多采點,回去做酸模漿炒肉絲吃。”
“著東西能炒菜?”傅君焯問。
“怎麼不能,能生吃自然能炒菜啊!”雲溪笑道,“好吃著呢。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傅君焯看看手裡形似野草的植物,很是懷疑,“那我先在你家嘗嘗,好吃了我再往家拿。”
還彆,酸模漿炒肉絲的味道還真不錯。有點像冬天吃的酸菜似的,隻不過沒有大白菜醃製的酸菜那麼水靈;但卻比酸菜味道要來的厚重綿長一些,很有山野風味。
還有水芹菜,雲溪也讓張大娘做成了菜,一半涼拌,一半炒肉,味道也很不錯。
不過讓雲溪鬱悶的是,姥爺一邊吃菜一邊,“沒想到這水芹菜吃著還不錯哩,以前都是給牛催奶才想它,咋沒想到自己也嘗嘗味哩?”
雲溪心道:“那還用,因為你不需要催奶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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