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墨推門進屋,“郎君,吃早飯了。王家早點鋪的鍋貼牛肉餶飿,都是你愛吃的。郎君?郎君?”
“又睡著了啊?那就先放著吧!”鬆墨找到一個許久不用的保溫籃子,那是一個內含棉花裡襯的籃子,自然還有相配的蓋子,也同樣做了保溫處理,早餐放進去既不會哈氣變味,也不會冷的太快。將早飯放好,鬆墨墊腳看了下床上的人,還蒙著頭啊,這麼熱的天,是自己進來時候蒙上的吧?
果然,聽到門吱哇一聲關上了,李誌遠猛的掀開了被子,天啊,這也太熱了,鬱悶地拿袖子擦擦汗,這可怎麼辦呢?少年又一次仰麵躺倒,真的愁啊!
躺了一會,伸手從枕頭下摸出一張紙來,紙已經皺皺巴巴,李誌遠拿手撫了又撫,還是沒法展平。突然,李誌遠停下撫平紙張的手,兩眼呆呆地看著,張大了嘴巴,不可相信地看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非要把這張紙撫平呢?是要看紙上的字跡嗎?早看過了,那為什麼非要去撫平呢?因為寫字的人嗎?原來,自己真的是個負心人,偽君子啊!
怎麼辦?……
……
在床上躺屍半天之後,李誌遠終於耐不住餓,起床了。
將早飯拿出來,一看牛肉餶飿都不行,李誌遠嫌棄地將其推到一邊,“鬆墨,鬆墨。”
沒有人應聲,這小子去那野去了啊,都不知道中午了嗎?也不說弄點新鮮的飯菜來。李誌遠無奈,隻好刷牙洗臉,簡單梳了發冠,往外邊找東西吃。
“嗨,鬆墨哥哥,你知道不?前街那個張家,出事了。”
是鄰居家的小孩虎子,經常來找鬆墨玩,因為鬆墨教他學寫了幾個字,就交往密切起來了。
“什麼張家,發生了聲音稀罕事?”鬆墨道,“沒聽說啊!”
“稀罕事,嚇死個人。”虎子壓低聲音,神秘兮兮,“耳朵湊過來,我給你說。”
“小屁孩,裝神弄鬼。”鬆墨笑罵著,蹲下身,將耳朵湊過去。
“……”
聲音很低,李誌遠沒有聽見。不過顯然是件大消息,鬆墨聽了竟然一下子蹦了起來,還將虎子碰倒了。“你說的是真的?嚇死人了!”
“你撞疼我了。”虎子大叫,兩眼淚汪汪。
“對不住,對不住。”鬆墨忙掏出帕子給他擦淚,“你說的是真的啊?嚇人人了!”
“當然是真的了,接生婆說的還能有假。”虎子道,“表親結婚不行的。”
“表親結婚”、“嚇人事”,這是什麼意思?李誌遠不由走過去想要問個清楚。“你們在說什麼?”
鬆墨嚇了一跳,扭過身子道,“沒,沒說什麼啊?”
李誌遠皺眉,“虎子,你說,說好了給你買糖吃。”
虎子立馬就說了,糖是誘惑,事也沒什麼可瞞的,自然是要說的。“哥哥,就是前街的張家啊,他們的孩子原來是傻子,怪不得天天不出門呢,三四歲了話都說不囫圇呢。接生婆說都是因為他爹娘是表兄妹才這樣的。”
“接生婆肯定是瞎說的,”鬆墨慌忙道,“多少人家結表親,也沒見幾家出事的,郎君你不要信這。”
瞎說不瞎說不要緊,倒是一個極好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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