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刹那,青衣人指尖一彈,一記星光彈出,直接炸進錢七的腦袋,瞬間就碎了一地。
“不夠,所以不能活!”
說完,青衣人似是解釋般的呢喃了一句,又罵了起來,“這幫孫子怎麼管的郡城,一個個雜碎,乾的事比我這真邪魔還要邪魔!”
說話間,青衣人的身影就溶入了黑暗中,消失。
仿佛從未來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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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得去看看。
爹,他們剛才提了薑兒。”
城西碼頭倉房巷,出了這幫潑皮們的小院,許進卻是越想越擔心。
一個碼頭打手,無緣無故關心起他妹妹許薑,能安什麼心?
能安什麼好心?
此言一出,許大江的心也懸了起來,郡城內還好,郡城外這幫潑皮沒少乾欺男霸女的事情,尤其是外鄉人和絕戶。
“我們許家莊青壯不少,等閒的盜匪也不敢進莊,應該沒事吧?”許大江猶豫道。
“爹,你去前邊找個僻靜處等我,我去聽聽牆角。”許進說道。
“也好。”
“對了爹,這鄧虎有沒有修煉過?”
要是修煉過,就算是聽牆角,許進也得小心再小心。
“他修煉個鳥。他要是點星成功了,還用得著那幾個打手?
進兒,你可千萬彆衝動。鄧虎還有他手底下的打手,據說有好幾條人命呢,心可毒呢.......,不行,我跟你一起去聽牆角,看看他們打的什麼花招。”
“爹,我點星成功了,還餐霞一重,如今身輕如燕呢!”
一番話,總算是說服了老爹許大江,看許大江往前找僻靜處,許進則回身到了小院門口。
此時天色剛剛擦黑,幾個潑皮聚在一起喝酒找樂子,平時也囂張習慣了,壓根是不設防的。
許進躡步進了小院,伏在了窗戶根下。
剛蹲下,神情一變,因為鄧虎幾個正在說他的妹子薑兒。
“這個老許頭運氣還不錯,沒想到這麼快就弄到銀子還上了。當初還是看他那女兒長得好看,才給他放貸的。”
“可惜了!”
“要是他沒還上,到時候父債女償,天經地義,許家莊的人攔我,我也占著理!
誰敢攔,借據砸他一臉血!”
嘴裡噴著酒氣,鄧虎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就是,那丫頭,又俊又嫩!那時候我還想著跟老大喝口湯呢。”刀疤臉打手聲音中滿是淫邪。
許進聽著,卻是鬆了一口氣。
這幫潑皮是壞,但還是有所忌憚。
“老子吃肉,還能不叫你們喝湯嗎?”鄧虎笑了起來,“哎,就是可惜了.......”
“老大,其實也還是能吃到的。”本欲要走的許進,聽到這一句話,又蹲下了。
“怎麼說?
你小子難道想硬來?
要知道,咱們這的郡衛稀鬆的很,但是那幾個道院的弟子常會參與緝凶捉匪的事務當中,他們可不稀鬆。”鄧虎說道。
這也是鄧虎不敢強來的原因。
隻要有苦主鬨上去,惹得道院弟子出馬,就麻煩了。
“老大,我知道呢,但你忘了,最近鬨邪魔呢。”刀疤臉陰森道。
“嗯?你是說?”
“自從幾天前郡城大索邪魔之後,最近邪魔的蹤跡是越來越多,平均每天都有三四起邪魔作惡的案件呢,郡衛跟衙門忙的焦頭爛額,就是道院弟子最近都結伴行動了,輕易不敢出動。”刀疤臉陰笑道。
“每天三四起,這邪魔膽兒這麼肥?”
“這還是往少裡說,據朋友說,仵作都快跑斷腿了,很多都是草草記錄下就沒人管了......”說著,刀疤自個詭異的笑了起來,笑得鄧虎莫名其妙。
在鄧虎發火前,刀疤臉說道,“老大,東城碼頭的獨眼狼錢七,短短幾天,已經做過兩次活兒了,但衙門看了後都說是邪魔所為........”
“你是說,我們也........?”
酒桌邊,刀疤臉陰笑著點頭,鄧虎看著其它打手,四人就會意的陰笑起來。
酒桌邊,鄧虎搓了搓手,“那老許頭體格可不弱,關鍵是他兒子,點星成功了,雖然說八十三天點星,日後也沒多少奔頭,但他若是鬨將開來,怕也.....”
“老大,這些年幾家道院消失的外院弟子還少嗎?還記得天陽分院的那個六十七天點星的孫什麼嗎,不也是我們.......”
話還沒說完,鄧虎森冷的目光就瞪了過去,嚇得刀疤臉打住了話頭。
“不過按你這麼說,最近邪魔作亂,郡衛忙的不可開交,倒是我們的好機會,可以趁機發筆橫財。我瞧那老許頭,包袱可是有不少貨的。”鄧虎說道。
“老大,要不就今夜?那許家莊我們去過,路也熟,憑我們的手段,管叫他們睡夢中就升天。然後那小丫頭......”刀疤臉陰笑道。
一時間,鄧虎也被說得心火狂飆,目光陰森,“那就帶齊家夥什,再過一個時辰,我們再出發,等我們到,他們也就睡實了!還有那點星的小子,看著年輕,我要取他心頭血助陽!”
“明白大哥,那小妞.......”刀疤又是一陣會心的壞笑。
至於助陽,則是虎哥說他那事兒太快,據說用年輕人的心頭血,大補助陽。
“放心,人人有份!”
.......
聽著屋內五人的毒辣算計,許進鐵拳緊攥,指甲都快摳進肉裡了。
隻恨自己修為太低,若是餐霞二重甚至三重,許進這會就衝進去一個個全宰了。
人渣。
太壞了!
借的銀子高息、還訛人,也還上了。
然後圖謀他妹妹,現在還要滅他全家,取他心頭血助陽,最後還能栽贓到邪魔頭上。
這是要滅他滿門啊。
到底誰是邪魔?
簡直了!
許進的心臟不控製的砰砰砰狂跳起來。
“冷靜,冷靜!”許進做著深呼吸,讓自己頭腦冷靜下來。
許進聽牆角的同時,卻沒有發現屋頂上,已經多了一個人影。
一個青衣人,盤坐在屋頂上,抱臂而坐,星光下,若隱若現。
此時青衣人也聽到了屋內的對話,更發現了許進,臉上卻露出了玩味的神情。
“有意思!”
“那姓錢的雖然騙了我,但能看到這麼一出好戲,今晚倒也不虛此行!”
“就看這少年是慫是傻還是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