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終點的前三名,臉色同一時間變得無比的難看。
經此耽擱,第六名已經趕至,馬上就要超越許進了。
許進沒回頭,但是左手催動的三根星索,卻如毒龍一般揮舞,瞬息間在這索橋上逼停了第六名。
第六名毫不猶豫的向許進的星索發動進攻,但下一刹那,許進腳下的飛星步爆開,瞬地加速衝向了終點軍旗位置處!
“毀人前途,怎地如此歹毒!”
此時此刻,第二名怒容最勝,見許進衝過來,左手星索飛舞,右手星光隱現,就欲進攻許進,阻攔許進低達終點,甚至有擊殺許進的意思。
轟!
一道雷蛇忽然間自天而降,轟在了第二名身前。
“已抵達終點者,若敢擾亂考場,以作弊論處!”一名黑衣監令浮現在終點位置軍旗下,冷冷的盯著意欲攻擊許進的第二名。
原本準備大戰一場的許進,也收了星力,腳下星力一爆,抵達了終點。
星光信息浮現。
【許進,恭喜伱,你已經通過秋考大選關,用時二十九息,目前排名第四】
隨後,之前的第六名,變成第五名到達,第六名,第七名,第八名陸續抵達。
第八名抵達之後,臉色陡地一變,“咦,呂師兄呢,我之前看他在一直前邊的?”
沒人說話,但是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第五名,一個個都看向了許進,臉色俱都難看無比。
尤其是第二名和剛剛偷襲許進的第三名,眼神更是陰鬱。
許進這會也算是看明白了,大陳國道院。
這些弟子除了許進和第七名之外,領口和袖口上,全是代表大陳國道院的銀色。
也就是說,前八名,大半都被大陳國道院的給包圓了。
“他擊殺了呂師兄,讓呂師兄直接被淘汰了!”第五名管笠給出了答案。
“什麼?”
第八名的方鳴春一臉震驚,隨後看向了許進,怒罵道,“你是哪家道院的,爭名就爭名,怎麼可輕易毀人道途?你可知道你擊殺直接淘汰呂師兄,是會讓他失去真傳弟子的名額的!”
許進斜眼冷瞥了一眼這方鳴春,“他的前途就是前途,我的就不是了?他要殺我,難道要叫我束手待斃?”
方鳴青疑惑。
但第二名顏臣卻是怒道,“胡扯,你方才明明已經可以越過呂師弟,是你刻意下死手擊殺呂師弟的?”
許進眼神陰鬱的瞅了這顏臣一眼,就給這家夥下了定性,一個雙標的孫子!
麵對這種雙標的孫子,你再多的解釋都是無用的。
“是又如何?”
許進挑釁的盯著這顏臣,將顏臣氣的直跳腳。
“你,你等著,我要給呂師弟報”
“夠了!”
第一名孟輕秋是位女子,突然間就叱怒道,“都是大陳道院弟子,報什麼仇?”
“可是大師姐”
“秋考,隻是同門競技,各憑能耐,各安天命,技不如人,也怪不得誰!再提什麼仇什麼恨,你以為監令是擺設嗎?”頭頂上,踏星光立於軍旗之上的黑衣監令,冷冷一笑。
顏臣這才罷休。
第三名瞅著許進,忽然間上前一步道,“在下袁飛青,敢問兄台高姓大名,出自哪裡?”
許進瞅了一眼袁飛青,剛才第一個出手偷襲他的人,正是此人。
不過許進倒也不怨恨此人。
規則允許,換成許進,也有可能出手,畢竟高一個名次呢。
剛被他擊殺的呂琨,就特麼太壞了,阻了自己,還要擊殺自己。
再碰到一次,許進還會必殺!
不過,此時此刻這袁飛青詢問許進的姓名來曆,聽上去倒有幾分其它心思。
但許進也不怕。
一會排行榜上名次都會顯現出來,許進的出身名姓也隱藏不住,倒不如大大方方說了。
“在下許進,出身炎州金山道院!”
此言一出,此時已經抵達軍旗位置的十餘人,目光全部看向了許進,就連那監令也不由得多看了許進一眼。
前十,哪怕隻是秋考第一關的前十,若有州道院的弟子闖入,也不鮮見。
每年都有。
如今天的第七名,就是出身州道院的弟子,但出自最低一級的郡道院的,就非常非常少見了。
可以說,數年難得一見。
上一次在秋考前十中,出現郡道院的弟子,好像還是六年前,好像叫什麼蟬,還是個女的。
監令是有點印象的,但具體名姓,卻有點想不起來了。
“在下孟輕秋,大陳國道院。”
“在下管笠,大陳國道院。”
“在下應歌,出身鬆州州道院。”這是第七名。
“在下方鳴春,大陳國道院。”隨著所謂的大師姐率先給許進打招呼,在場其它眾人也一一給許進打招呼,算是認識了。
“在下苗龍,炎州州道院。”
“在下紀紅鯉,宛邑道院。”
許進一一見過,好多人,尤其是前二三十名,算是互相認識了。
畢竟能在第一關就衝進前三十名的,未來不是真傳就是核心弟子,前途不可限量。
此時,正是拓展人脈互相結識的時候。
大陳國道院的演武殿之內,一名英氣勃勃,眉眼間帶著幾分陰鷙的青年猛地站起,怒目圓瞪,“混蛋,竟然毀我前程,混蛋,混蛋”
“呂琨,如果你想領刑的話,就繼續。”一名看守演武殿的黑衣監令,看著呂琨說道。
“哼!”
呂琨憤怒的一跺腳,再次手握摘星令,重新進入了摘星樓!
他要觀戰!
他要知道毀他前程的人是誰!
在呂琨想來,他當時並沒有刻意的想要毀那個人的前程,隻是順手連擊,想看看這個敢衝到他前邊的小家夥能不能接住。
但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招惹到了對方的狂猛報複。
而直到此刻,呂琨依舊認為,是許進的反擊太過劇烈,太過毒辣!
第一關秘境中,天空中高懸的倒計時已經進入最後十息。
許進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麵孔。
看到了路先兵,看到了王威勝,看到了張寒,更看到了嶽大器還有於相華,但還有不少人影沒看到,比如鬱觀,就一直沒有出現,可能是在路上已經被淘汰了。
而且,淘汰的人數不在少數。
相比於剛入場時黑壓壓的一片,此時站在終點軍旗位置處的人數,隻有七八成。
意外的,就在天空中的倒計時將要歸零的時候,許進看到了鬱觀。
鬱觀和另外十幾人,幾乎是踏著點衝到了軍旗位置處。
他們衝過之後,後方隱約可以看到上百人,露出了絕望般的神情。
當倒計時歸零的刹那,許進等人原地消失,而那些還在第一關秘境當中的弟子,身形也化作了點點星光消散。
再次睜眼的時候,許進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炎州金山道院旗幟下方。
寧玉蟬正一臉驚喜的看著他。
許進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懸掛在秘境天空中的排行榜。
【第一名:孟輕秋】
【第二名:顏臣】
【第三名:袁飛青】
【第四名:許進】
【第五名:管笠】
【第六名:紀紅鯉】
【第七名:應歌】
【第八名:方鳴春】
【第九名:苗龍】
【第十九名:王威勝】
【第一百三十三名:張寒】
殺入前百名的,金山道院竟然有兩人,而金山道院的三師兄張寒,竟然也殺入了一百三十三名。
這個成績,已經非常不錯了。
整個秋考秘境中,有人歡呼有人哭。
哭的是直接被淘汰的。
被淘汰了,就沒有繼續參與秋考的資格。
但凡通過秋考第一關的,尤其是各郡道院的弟子,都喜形於色。
因為他們的第一個目標達成了。
按照秋考規則,尤其是各郡道院出身的,但凡通過秋考第一關,就自動獲得了被選入州道院的資格。
秋考畢,隻要鑄星成功,就可以繼續進入州道院學習修煉,可以繼續道途。
按大陳國道院的規矩,各郡道院,所有弟子最多在院修習兩年,兩年之內,隻要鑄星成功,就要離開道院,或進入軍隊,或進入地方部隊,或執行道院的庶務。
接下來,都隻能邊乾事邊修煉。
若是能進入州道院,在州道院的學習總時限,依舊是兩年。
這兩年內,除了選入國道院的弟子,又或者是極個彆的弟子,大多數,隻要修為突破到煉星前期時,也會安排庶務。
按許進的理解,就是讓強行就業。
軍隊、地方部隊、特殊機構等等,都是就業方向,接下來,隻能邊工作邊修煉。
而要是被選入國道院就不一樣了。
被選入國道院,修習時間最少三年,而強行就業限製,也達到了凝星境。
一般突破到凝星境,就會安排去向。
若是三年內還沒有突破到凝星境,也會安排去向。
但國道院出身的弟子,安排的位置都非常好,比如道院的總教頭,一些中級軍官等等,自由時間更多,執行任務的同時,可以用更多的時間修煉。
甚至還有少數一部分弟子,會被一直作為未來的中堅力量培養。
這樣的體製安排,天然的決定了各個道院的修煉上限。
所以,對於天才而言,若是無法進入國道院,那就代表著道途基本斷絕了。
因為在國道院中,除了能海量的培養資源外,所有弟子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修煉的。
而若是不能進入,則需要早早的執行各種庶務,還得自己掙修煉資源。
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此時此刻,金山道院旗幟下,還餘有弟子二十五人。
這讓寧玉蟬既驚喜又擔憂。
驚喜的是,竟然有兩人殺入了前百,許進更是高據第四名,這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擔憂的是,僅僅第一關,金山道院的弟子就被淘汰掉了十人,比例接近三成,遠超於第一關總體淘汰率的兩成。
再幾關下來,不知道金山道院還能剩下幾人。
“稟大國師,秋考第一關一共通關7612人。”觀武台上,第一關結束,大陳國道院總教頭餘達彙報道。
“7612人,陳老,你覺得這第一關如何?”大國師程月霄看向了監院陳遼。
“還行吧!不過我看金山道院比較亮眼啊,竟然有郡道院的弟子,闖了第一關前十,委實不錯!
畢竟很多州道院前十名都無一人殺入。
對了,上一次有郡道院的弟子闖入前十,是幾年前來著?”陳邊說道。
“回監正,六年前,金山道院弟子寧玉蟬在秋考時,殺入第一關第七名。”總教頭餘達對這一切,卻是清清楚楚。
“還是金山道院的啊?”監正陳遼笑嗬嗬的問了一句,似是有意又是無意的說了一句,“大國師,又有金山道院的弟子殺上來了,連續兩次。
看來我們將小董放在金山道院,是有些屈才了啊。”
頗有些舉薦之意。
“是啊,我看應該調任咱們國道院的四大學正之一,才符合董昭的身份嘛!”右祭酒宋炳也笑著建議了一句。
但這句建議一出,觀武台上所有人都閉嘴了。
國道院當中,大國師,監正,左右二祭酒,下來就是四大學正了。
四大學正,已經是國道院的權力巨頭了。
宋炳這樣說,卻已經不是舉薦,而是捧殺!
大國師程月霄笑笑,“餘達,準備進行第二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