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勝算。
遣散手下,散儘家財,讓兄弟們另謀出路,是申屠烈作為大哥,唯一能做的事情。
這五年的心血,以及一幕一幕,在申屠烈眼中閃過。
“山野鄉村稻穀香,窮鄉僻壤百姓忙~”
就在他感慨良多的時候,一個老頭手上提著鳥籠,哼著一首《扼虎救父》走進來。
老頭臉上的笑容和褶子堆的老高,就像是千層餅似的。
那幸災樂禍的樣子,隔著老遠就看到了。
“我早就說了,你的性格太正直了,是當不了十三樓蛇頭的。”
申屠烈並沒有生氣,隻是猛吸一口,叼在嘴上的香煙煙絲和空氣發出熱烈的反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紅、侵蝕,伴隨著一陣濃煙化作煙灰。
“老頭,我乾不下去了,你就這麼高興啊?小心大金牙到時候收你雙倍!”申屠烈笑罵道。
遛鳥老頭揮揮手滿不在意。
“就租子那倆錢,也就你放在心上了。你來之前,這層樓的街坊們不還是交那麼多。”
但老頭話音一轉,身子不由前傾湊近,一臉的狡黠:
“既然你這四海安保保不住了,你小子也是時候該考慮一下個人問題了吧?我女兒啊,在武安局工作,福利待遇都挺好,一直因為工作的事情分身乏術,到現在個人問題都還沒解決,我覺得你倆湊一對剛好……”
“等到時候你倆結婚,你就能以家屬的身份離開五角城寨,直接到新城區生活,不用在這逼仄的地方艱難求生了。”
申屠烈彈了彈煙灰,咧嘴一笑:“老頭,你把你女兒說的天花亂墜的,怎麼這五年就沒見她回來看過你呢?而且你女兒在乾淨整潔的新城區,卻把你一個老家夥丟在肮臟混亂的城寨,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老頭搖了搖頭:“新城區有什麼去頭,全是一群自持身份、自以為上流的裝逼犯。在那邊我渾身不自在,索性回來了。
我年輕的時候和老伴兒就是在這裡相識相知的,這裡承載有我大半輩子的回憶,而且又沒人為難我這個老頭……”
“至於丫頭怎麼不回來,一來是工作忙,二來是武安局工作的,身份敏感,自然不好回來。”
老頭板正身子,不複之前的嘻嘻哈哈,一臉嚴肅道:“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了。而且依靠家屬的身份,你也能搞到基因改善液,突破宵練後期。”
申屠烈打趣道:“你這麼著急把女兒推銷出去,是不是令嬡有什麼問題啊……”
老頭拍桌而起,急了。
“你放屁!你以為老子是隨便抓個人就說這事兒的嗎?還不是看你小子順眼,豪爽義氣,覺得是個可以托付之人。換其他人,老子早讓他滾蛋了!”
申屠烈隻是咧嘴笑著,樣子極其欠扁,絲毫不在意老頭子生氣。
“你小子也三十有五了,事業和生活總得一頭開花吧?”
隻是看著申屠烈隻是一個勁兒的吸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氣的老頭吹胡子瞪眼。
自己不就是想找個好女婿,怎麼就這麼難呢!?
不行!
這臭小子這麼對自己胃口,就算當不成女婿,也得想辦法拉扯點關係。
老頭眼睛一轉,突然想到什麼。
“小子,既然你不想娶我女兒,那給我老頭子一個麵子,當我兒子總行了吧?”
申屠烈愣住了,一臉驚訝地看著老頭。
手中的香煙也燃儘,蔓延到煙蒂。
隨手抄起桌上沉重的玻璃煙灰缸:“操,你個老登,今天過來是故意占我便宜來的吧!”
老頭抄起桌上的鳥籠,像是猴兒似的一溜煙,落荒而逃。
“你好好考慮考慮,老頭子我是認真的!”
看著老頭落荒而逃,最後還在門口摔了一跤連滾帶爬的背影,申屠烈失笑不已。
但下一秒,眼簾前浮現的一行字,卻讓他的笑容立馬凝固。
【恭喜你,激活義子係統!收取義子,即可獲得功法秘籍,祝您突破桎梏!】
申屠烈的手在顫抖,不是因為被煙蒂燙的,而是激動。
那是一種壓在心底的顫栗。
無數的情愫最終全都彙成一句感慨——
“草泥馬,老子熬了五年,係統你他媽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