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生意漸入正軌,口碑打出去了,馮蕪經營的越發用心,三不五時就安排店內蛋糕師傅出差去一線城市學習,學最流行的款,最新的技術,大都市受歡迎的擺台。
哪怕小到一顆雞蛋,都是東山果農散養的走地雞下的蛋,馮蕪直接買斷了。
“我們家的蛋糕胚你瞧見沒,”馮蕪瞧他,“沒添加任何東西,做出來就是偏橘紅的黃,有客人以為我們加了色素,其實是雞蛋選得好。”
追求細節不苟,需要的是資金的支持,馮蕪可以動用的小金庫大部分都砸進了店裡。
傅司九專心聽著,鼻翼那顆芝麻痣被映射進來的陽光稀釋淡了些,整張臉都虛化幾分。
待她說完,傅司九平靜提醒“每個月還不少呢。”
近兩百萬的落地價。
馮蕪摳摳手指,聲若蚊蚋“還得上。”
傅司九沒吭聲。
就算還得上,也挺辛苦。
了解的越多,越發現這姑娘處境堪憂,偏她自己無知無覺,隻當彆人都有苦衷。
馮氏是做一次性餐具發家,後來倡導環保,大到五星酒店,小到蒼蠅館子都開始實行一次性餐具收費,馮氏基本壟斷了周邊幾個城市的餐具消毒業務,自家經營的餐具品牌也早已聲名遠播。
雙管齊下,馮氏看著不如其它企業輝煌氣派,然而在彆人虛有其表的財報下,馮氏賺的可是實打實的利潤。
在今天之前,傅司九一直以為,甜品店是馮厚海給馮蕪開的。
他嗤笑自己也糊塗了,馮蕪租的玫瑰苑是經濟適用房,若馮厚海真的有心,好歹該給親女兒在附近買套高檔點的房子。
有些人,怕隻是動動嘴巴,給點小恩小惠,滿嘴都是為了你好,為了這個家好,便輕飄飄做到了控製。
車子在甜裡門口停下,傅司九把貓包拎回腿上,懶洋洋的“晚上一起吃飯?”
馮蕪悄悄覷他,心裡不自覺的歡喜“你不忙嗎?”
“忙呀,”傅司九半勾唇,痞裡痞氣的,“誰叫我二十天沒理人,就罰我連請二十天的晚飯,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