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脫去厚重的華服之後,鬱陌從密室的櫃子裡取出了乾淨簡單的深黑色衣物換上。
那是他的作戰服,曾經伴隨著他經曆過許多場戰鬥,而現在它被藏在了這裡。
鬱陌換上衣物,站在密室的鏡子前,以冷漠孤傲的姿態看著自己此時的模樣。隨後他看了眼自己身後拖曳的長發,從櫃子裡找出一根赤紅的發帶,將其束在腦後。
做完這些準備的同時,他聽到密室之外,突然傳來了詭異的悶響聲。
似乎是有人突破皇宮的防禦,朝著這方闖了進來。
這皇宮內不知道已經被人安插了多少的眼線,鬱陌冷笑著回頭看向密室大門的方向,接著又輕輕咳嗽兩聲,拉開密室最角落的櫃子,將目光落在了那個櫃子中的某物件上麵。
那是一塊泛著妖異紅光的石頭,這東西不知道究竟由什麼材質所製造而成,內裡晶瑩剔透流光婉轉,隻要一眼看去,就能夠感受到其中所蘊藏的古怪力量。
鬱陌現在身體會變成這樣的破敗模樣,幾乎全是拜這東西所賜。
但他能夠擁有今天,也是多虧了這東西。
鬱陌在默然之間,伸手把這東西拿起,端詳片刻後,放在了自己腰間本是放置終端的卡槽裡,接著他將早已準備好的武器取出——
敵人很顯然有備而來,早知道寢宮裡密室的存在。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發現了這裡,並且開始破解密室的大門。
眼前的這幕真是荒唐至極也可笑至極,鬱陌這樣想著,赤色的瞳仁裡紅光妖異,但麵對這樣的局麵,他非但沒有半點狼狽和擔憂,反倒表現得異常平靜。
似乎這原本就是他計劃當中會發生的事情。
鬱陌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即使他隱藏得再好,但自從五年前的大戰之後,他的身體出現問題每況愈下,雖然他藏得很好,但這世上卻沒有密不透風的牆。
這幾年來各方勢力不斷試探,眼線一批批地往皇宮裡放,他的事情就算不是現在,也早晚都會暴露。
與其這樣陷入被動地等待,倒不如讓他們主動站出來。
至於危險,鬱陌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是從險境當中走過來的,就算真的敗了,也好過如強弩之末般守著這空空的皇位。
就在這同時,外麵的響動變得更加明顯,而密室的大門,也在這瞬間有了鬆動。
頃刻之間,大門洞開,無數槍口對準著鬱陌所在的密室,早已經嚴陣以待。
而鬱陌的動作更快,在皇座上端坐多年,帝國或許有人早已經忘記了昔日戰場上的殺神,但根植在血肉中的戰鬥本能卻依然流淌在他的身體裡。
他就像是一頭暗影中的孤狼,以迅捷到近乎隻剩下殘影般的動作掠過眾人。
隨後血光濺起,那些全副武裝的敵人甚至根本無法看清他的出手,就已經捂著脖頸,紛紛搖晃著倒在了地上。
濺出的鮮血染在了鬱陌膚色雪白的臉頰邊上,鬱陌冷淡地回眸看了眼這群對手,接著提起武器繼續往外走去。他心裡麵很清楚,這些家夥不過是來簡單試探他的替死鬼而已,真正的對手,還在外麵。
他壓抑著喉嚨的咳意,接著往外走去。
推開宮殿大門的刹那,遠空中的戰機和飛船,稍近處的機甲,以及包圍在這四周的無數槍口,全都落入了他的視線之中。鬱陌因此而冷笑起來,但他的眼中有著嗜血的殺意,卻沒有半點的恐懼或擔憂。
他隻是再尋常不過地朝著他們走了過去,信步閒庭仿佛隻是在花園中觀賞著彆致的景色。
沒有人敢輕視帝國皇帝鬱陌,而他們甚至不敢留給鬱陌任何喘息的機會,隻不過是在他往前踏出數步的同時,埋伏已久的眾人就已經開始了進攻。
無數的槍火瞬間降臨,隨之還有身著黑衣的反抗軍隊進攻而至,鬱陌麵無表情,一手拿槍一手奪來匕首兵刃,在這亂戰當中悍不畏死,殺得毫無顧忌。
就連角落裡看著這場戰鬥的幾名大臣,以及遠方飛船上看到這裡的眾人,都忍不住因此震驚惶恐。
“不是說他的身體已經不行了?怎麼會這樣?”戰艦之上,鬱昊親王臉色難看不已,指著屏幕畫麵中的鬱陌,連忙回頭質問身後的軍官:“虛弱不堪?你覺得鬱陌現在的模樣,哪裡有半點虛弱的樣子?”
軍官此刻也是苦著臉:“我們得到的消息的確是這樣……”
就在這時候,鬱昊接到了來自聯邦的通訊。
很顯然對方也在為鬱陌現在的反擊而感覺不解,再這樣下去的話,鬱陌很有可能僅憑著自己一個人,就瓦解掉他們之前的所有布局。這種恐怖的戰鬥力,整個帝國恐怕也隻有他一個。
鬱昊親王臉色青白,額頭的汗不住滑落,試圖再說點什麼,或者想什麼辦法。
他視線不住地亂晃著,就在看過屏幕裡監控畫麵的刹那,他忽地愣住,隨即連忙喊道:“不對,他是裝的,他已經快撐不住了!”
畫麵當中,鬱陌剛報廢掉一台機甲,接著他扶著機甲臂,蒼白著臉嗆出一口鮮血。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入V啦,感謝大家支持,明天陛下也要上島了,誒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