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初八,致遠援鄂醫療隊全體進駐漢城中心醫院。
若乾年後,唐遠麵朝著漢城中心醫院,背對著上千名全副武裝的大白,高舉右手的畫麵,成為了這段可歌可泣曆史裡麵濃墨重彩的一筆。
……
漢城中心醫院是國家級三甲醫院,占地麵積近五萬平方米,建築總麵積近十萬平方米,常規狀態擁有病床1200張,現如今超負荷運轉,開放病床近兩千張。
經過重重消毒以後,唐遠等人正式進入到了隔離病區。
壓抑、沉悶、緊張……
通過狹窄的護目鏡,眼前的世界幾乎是千篇一律,所有人都是完全相同的裝扮,如果不是大家在背後都寫了名字,根本難以分清誰是誰。
致遠援鄂醫療隊全體成員進入到隔離病區以後,很快便展現出了超高的專業素養,僅僅一個上午就從觀摩學習,進階到可以獨立熟練操作了,而唐遠在這段時間,則在院長陪同下,前往各個病區進行視察,如果發現有什麼困難,便立刻予以解決。
在忙碌中,時間過得飛快。
儘管唐遠心裡麵有種很迫切想要快點見到虞歆希的衝動,但他還是強行壓製住了內心的衝動,在確保致遠援鄂醫療隊裡麵所有人都可以正常開展工作以後,他才匆匆忙忙跟隨著院長向著虞歆希所在的病房走去。
“唐先生,虞小姐自從前天轉入醫院以後,就始終高燒不退,日間溫度始終維持在37.5度左右,夜間溫度始終維持在39度左右,不過好在虞小姐僅僅隻是發燒,肺部影像沒有出現病灶,屬於輕症裡麵的輕症。”
院長朱崇光邊引導著唐遠向著虞歆希的病房走去,邊向著唐遠介紹著虞歆希的情況。
“朱院長,承蒙你們關照,給你們添麻煩了。”
唐遠朝著朱崇光微微頷首,語氣頗為真摯地說道。
“唐先生,您要是這樣說,那真是要臊死我呀。”
朱崇光苦笑著搖了搖頭:“就您此次為我們漢城作出的貢獻,我們漢城人民給您立個長生牌都毫不誇張,相比之下,我們為您提供的這一點點便利,又算得了什麼呢?”
“朱院長,什麼貢獻不貢獻的。”
“我們都是同胞,危難關頭就是要眾誌成城、齊心協力才行。”
唐遠笑了笑,緊接著沒有選擇將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轉而向著朱崇光詢問道:“朱院長,我還想向你打聽一個人,虞耀庭是不是也在咱們醫院進行治療啊?他的情況現在如何啊?”
“哎……”
“唐先生,不瞞您說。”
朱崇光輕歎了聲,如實回答道:“虞耀庭的處境不容樂觀,我們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給他插管了。”
“已經都要到插管的程度了嗎?”
唐遠聞言,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
昨日的崗前培訓會,唐遠同樣有在現場旁聽,所以他很清楚朱崇光剛剛提及的插管,對於病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病人的病情已經嚴重到了極點,肺部因為病毒從而喪失了正常的呼吸功能,致使血氧飽和度極低,不足以維持全身器官的正常生理活動,隻能采用氣管插管與呼吸機相配合,對其進行人工乾預,以呼吸機幫助其供氧充足,以此來維持心、腦、腎等重要器官的功能正常運轉。
病人的病情如果惡化到需要插管這個程度,可以說病人基本算是一隻腳邁入了鬼門關,死亡將會變成大概率事件,存活將會變成小概率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