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早上。
徐琨和保強再次來到北影廠門外,因為說好了是六天五夜連軸轉,所以兩人都帶上了洗漱用品和幾件衣裳。
這拎著包的形象仿佛是接頭暗號一樣,陸續就有《少年張三豐》的劇組工作人員和演員,加入了等車的隊伍。
裡麵有參與過當初拍攝的老人,也有像徐琨和保強這樣,臨時入夥的新人。
但總體數量並不是很多,完全不符合徐琨對大製作的預期。
但想想這是補拍又不是重拍,肯定要精簡許多無關人員,徐琨也就釋然了。
劇組大小沒關係,重要的是自己和保強能分飾多角,還不用再演日本鬼子了。
眾人彼此稍微熟絡之後,聊的話題自然離不開劇組的情況。
徐琨聽他們討論的重點,基本都在張偉建、蘇友朋、李兵兵、以及被替換掉的林昕如身上,忍不住開口詢問:“不是說劇組裡還有個金馬獎影後嗎?”
周遭忽然一靜,幾個曾經進過組的男人同時閉嘴,露出耐人尋味的神情。
“還有金馬影後?”
旁邊也有頭回聽說的這個消息的,當即亢奮的追問:“是張嫚玉還是林清霞?!”
進過組的幾人交換了下眼神,其中一位姓馬的演員支吾道:“這個麼,其實是咱們內地一小姑娘,而且還是個80後,前幾年獲獎的時候才17歲。”
嘶~
徐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17歲的金馬影後,這聽著比張嫚玉都牛啊!
他由衷讚歎道:“馬哥,那這姑娘肯定是天賦異稟吧?就像是當初的鞏麗——不對,鞏麗拍《紅高粱》時,好像也已經二十多歲了。”
“呃~”
馬哥咂咂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旁邊有人嘿笑道:“是不是天賦異稟,你有機會看看她獲獎的片子就知道了,不過那片子可不好找,是部禁片。”
獲獎的是禁片,徐琨並不意外,這年頭能獲獎的大多都是禁片。
但兩人這古怪的態度,卻叫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說這裡麵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曲折?
“等等!”
這時一個新來的劇務提出質疑:“她拿獎時17歲,那她拍電影的時候多大?”
馬哥攤手道:“這也是片子被禁的原因之一,那時候她是15還是16來著。”
這一說好像更牛了,但又好像有哪裡不對。
這時候劇組的大巴車停在了路邊,趁著排隊上車的機會,徐琨問出了那電影的名字:
《天浴》。
這名字聽起來就很清涼,再聯係到這位影後當時的年紀,徐琨隱隱猜測到了什麼,但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同行們說起金馬獎來,個頂個都吹的天花亂墜,總不能因為一個小女孩脫的足夠徹底,就能獲獎吧?
多多少少總得有點彆人比不上的東西。
上了車,徐琨還在跟保強嘀咕這事兒,就見副駕駛上站起一人,清了清嗓子道:“大家有認識我的、也有不認識的,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是咱們這部戲的導演助理韋宏宇,主要負責劇組的後勤工作。
大家也知道,咱們劇組急著趕工,白天晚上連軸轉,免不了會忙中出錯,更會影響到大家的情緒。
不過咱們的出發點,肯定都是為了儘快把戲拍好,所以遇到事情最好能互相遷就一下,實在不行也可以找我解決,千萬彆鬨起來影響到拍攝進度。”
嘖~
韋宏宇這番話看似是公允之言,但問題就在於,這些話他會不會也對港台人說一遍?
恐怕是不會說的。
所以總結起來就是一個意思:他們火氣很大,你們要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