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樓上再說樓下。
目送兩個女主演離開後,保強羞慚道:“琨哥,都怪我剛才太大聲了。”
等說完,他忽然反應過來,這其實也未必就是壞事,於是又苦勸道:“我看還是算了,不然她們要是把方才聽到的話說出去,劇組肯定會懷疑到咱們頭上的。”
“怕什麼!”
徐琨不以為然道:“隻要咱們小心點兒,彆留下明顯的證據,就算懷疑到咱們頭上又有什麼打緊?再說她們和港島人非親非故的,也未必會趟這攤渾水。”
見保強仍然要勸,徐琨擺手道:“咱又不是要把他大卸八塊,就是打一頓出口惡氣而已,你要是害怕,那我自己……”
“琨哥,我聽你的!”
見徐琨又要撇下自己單乾,保強急忙表了決心。
…………
雖然打定了主意要動手,可徐琨也沒有著急的意思,第二天帶著保強踏踏實實給劇組打雜,就和平時沒有半點區彆。
傍晚。
所有人的戲份都已經拍完,就隻剩下蘇友朋和牛朦朦最後三場了,這時徐琨和保強才悄默聲離開拍攝現場,回到了招待所。
徐琨把手機交給保強,讓他守在四樓的樓梯口,交代若是有意外發生,就大聲的假裝講電話。
然後徐琨就用鐵絲捅開了阿豪房間的門鎖——這手藝他上輩子學會之後,還從來沒有實際應用過,好在老招待所的門鎖也不複雜,沒費多大功夫就成功捅開了。
進去觀察了一下情況,徐琨脫掉鞋踩著床頭,伸手托起石棉做的天花板,然後把帶過來的礦泉水瓶,順著天花板的縫隙倒上去。
混合了浮土的汙水從天花板淌落,在床單、被子、枕頭上跑馬圈地,留下了一大片刺目的汙痕。
這張床是阿豪室友的,如果是前幾天的話,遇到這種情況,對方隻能喊來服務員,重新換一套床上三件套。
但今天晚上劇組殺青後,住在京城的內地工作人員都會離開,到時候就能騰出好幾個單間,而阿豪即便是在港島人當中,也因為脾氣差不受待見,所以他的室友九成九會選擇搬去其它房間。
而阿豪被動獲得了一個單間,自然也不會再搬去彆處,如此一來,就可以確保動手時屋裡隻有阿豪自己了。
徐琨從床頭跳下,又用袖子裹著手推開窗戶,觀察了一番樓下的情況,然後才退出房間重新上了鎖。
保強正靠在牆上假裝給人發短信呢,見徐琨從屋裡出來,當即快步走過來,顫聲問:“琨哥,怎麼樣了?”
“走,下樓。”
徐琨一邊招呼他往下走,一邊叮囑道:“先不要急,等晚上照計劃行事就好。”
保強用力點頭應了,他一開始雖然瞻前顧後的不讚成徐琨動手,可真等開始做事,倒也能穩得住心神。
不說不彆的,就方才假裝在樓梯口發短信的樣子,除了徐琨誰也看不出毛病來。
六點半。
在夕陽餘輝下,梁得龍喊出最後一聲‘CUT’,然後就如釋重負的癱軟在了椅子上,經過六天五夜加班加點的拍攝,總算是如期完工了!
也不知是誰挑頭開始鼓掌,漸漸的掌聲就連成了一片。
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徐琨分辨不出來,但在副導演宣布因為是二次殺青,所以沒有準備殺青宴的時候,肯定有不少人在心中破口大罵。
既然沒有殺青宴,誰樂意去吃招待所的食堂?
當即就有不少人要求把工錢結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