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用了兩天時間,找到了一個新的礦場。
照例又是個小煤窯,倒不是說過年這段時間,他借不到正規大礦進行拍攝,主要是先前的素材都是在小煤窯裡拍的,若是差的太多容易穿幫。
保強雖然決定繼續拍,但那天留下的心理陰影,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打消的。
那兩天下井,他幾乎是黏在了徐琨身邊,隻要看不到琨哥的身影,就會心慌意亂,甚至大喊大叫。
再就是群演的問題,礦工們放假之後,需要其它人在礦坑裡出鏡時,都是李陽帶著場記趕鴨子上架。
現在場記和另外一位工作人員不肯下來,就隻能李陽帶著攝像師來了,徐琨、保強、李義祥三人,則被迫輪流客串攝像師,還順帶惡補了點攝影知識。
好在剩下的戲份已經不多了。
在提心吊膽和緊張忙碌中告彆了農曆2001,劇組放了三天假,又花了兩天時間,終於有驚無險的拍完了礦坑裡的戲份。
其中最麻煩、也耗時最久的,就是唐、宋反目那一場。
徐琨的表情一直不達標,隻能慢慢的磨,最終笑到他臉上的肌肉都開始抽搐了,才歪打正著的獲得了李陽認可。
等從礦井出來,李陽是直接癱坐在地上,宣布以後再也不用下礦井的。
王保強甚至沒忍住,當場喜極而泣。
不過他顯然是哭早了,因為後麵還有更棘手的‘挑戰’在等著他。
到了二月十九,也就是大年初八這天,劇組還剩下最後的一場重頭戲——按摩店。
飾演小紅的演員也終於到位了,和徐琨、保強一樣,都是野狐禪出身,看側麵有點周遜那味兒,但沒有周遜那麼瘦,也比周遜要高一些。
徐琨用胳膊肘捅了捅保強,用眼神示意他看向那姑娘,悄聲調侃道:“李導夠意思啊,這‘小紅’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要不你小子乾脆假戲真做得了。”
“琨哥,你、你彆胡說,小心讓人家聽、聽見!”
保強根本不敢抬頭,娃娃臉紅的發紫發燙,緊張的搓著手,話都說不利索了。
“怎麼,這就護上了?”
“俺、俺俺俺……”
“哈哈……”
正拿保強打趣,飾演小紅的女演員就大大方方的走了過來,衝著保強伸手道:“你就是飾演元鳳鳴的王保強吧?認識一下,安婧,在戲裡扮演小紅。”
眼見保強鴕鳥似的,恨不能把腦袋埋進胸口,徐琨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提醒道:“嘛呢,趕緊跟人家握手啊!”
然後又對安婧解釋道:“我這兄弟入戲太深,到時候有什麼唐突的地方,你可千萬多擔待些。”
安婧微微蹙眉,但還是點頭道:“好說,隻要能把戲拍好,彆辜負了李導的信任就成。”
這時寶強把手在褲子上來回蹭了七八下,才終於戰戰兢兢的向安婧伸了過去。
眼見他的手,在距離自己指尖幾厘米的地方打顫,安婧索性主動迎上來,握著保強的手上下搖了兩下,然後鬆開道:“李導說,咱們提前接觸太多反而不好,我先回房間準備去了。”
隨著這姑娘離開,保強隻覺得好像魂都被切走了一塊,迷迷糊糊的也沒聽清楚徐琨說了些什麼,等回到客房裡,才發現徐琨並沒有跟著一起回來。
保強獨自坐到床上發了會兒呆,忽然把被安婧握過的那隻手,放到鼻子底下用力嗅了嗅,淡淡的香氣混雜在汗水的味道裡,幾乎已經很難察覺了,但還是讓他臉上露出癡漢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