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琨翻開來一瞧,還真是‘齊人之福’不假,這段劇情講的是皇後被廢為靜妃,幽居在偏殿內,隻能拿耷拉吳這個小太監取樂。
方才鄧朝表演的,就是靜妃【郝蕾】洗腳時,用一雙玉足戲弄耷拉吳的動作——而在她對麵,還坐著同樣在洗腳的謹貴人【花束子】。
徐琨看完,衝鄧朝翻了個白眼道:“你不會是因為吃醋,所以特意戲弄保強吧?”
“怎麼可能!你彆胡說!保強彆信他!”
這否認三連和直接承認也沒啥區彆了。
徐琨把劇本拋還給保強,無語道:“都是演員,這種事兒以後少不了的,你要是總吃這個醋,到時候可有你受的。”
“誰吃醋了!”
鄧朝嘴硬道:“我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腸子寬,沒心沒肺不拘小節……”
正說著,徐琨的手機就響了。
徐琨衝鄧朝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摸出手機掃了眼,發現是李陽導演打來的,忙接起來問:“李導,是不是參賽的事情有眉目了?”
“終於辦成了!”
李陽的聲音裡,既有掩飾不住的亢奮,又有剛剛卸去重擔後的虛弱:“明年二月柏林電影節首映,那邊很看好咱們的片子,說是有拿獎的機會!”
“太好了!”
徐琨也很興奮,畢竟是自己拍的第一部電影,也是自己第一次傾情投入的角色,更不用說還有死裡逃生的經曆。
他把手機換了個耳朵,大聲道:“李導,這咱必須得好好慶祝一下!”
“找你就是為了這個,我負責通知義祥,保強那邊你通知,就在咱們第一次見麵那個館子。”
等徐琨掛斷電話,保強早兩眼放光的守在旁邊,激動的問:“琨哥,是不是《盲井》要出國參賽了?!”
“不止,還有機會在柏林電影節拿獎呢!”徐琨在他的光頭上狠狠薅了一把,笑道:“李導叫咱們出去慶祝慶祝。”
“真有機會獲獎?”
鄧朝在一旁有些豔羨,眼下國人正是對國外獎項最癡迷的時候,他自然也不能免俗。
“有機會而已,又不是拿定了。”
徐琨隨口謙虛了一句,又叮囑道:“晚上彆睡太死,我們回來還指著你去開門呢。”
“呸~”
鄧朝一骨碌直接在床上躺平,沒好氣的道:“我就知道,攤上你倆準沒好事兒!”
徐琨回了根中指,帶著保強出了廂房。
結果到了院裡一抬眼,就看到郝蕾和楊容在葡萄架下竊竊私語。
“蕾姐。”
因見郝蕾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徐琨特意招呼了一聲,揚聲問:“有事兒?”
郝蕾還沒怎麼,身後屋內就丁零當啷的,好像是鄧朝打翻了洗腳盆。
郝蕾見是徐琨和保強,便領著楊容走過來道:“也沒什麼,方才看到崔菠哭紅了眼,這丫頭心就有些亂了。”
對於崔菠哭紅了眼,徐琨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意外,她都病急亂投醫騙到自己頭上了,失敗之後哭一場有什麼好奇怪的。
倒是楊容……
“怎麼?”
徐琨挑眉問:“你打算退位讓賢啊?”
楊容糾結的繃成了包子臉,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抿嘴道:“可我也很努力啊,為了演好這個角色下了很多心思。”
“那不就結了。”
徐琨兩手一攤:“咱們是來演戲的,又不是公交車讓座,總不能誰弱誰有理吧?”
這時穿戴齊整,還用大寶洗了把臉的鄧朝從屋裡衝出來,看到外麵不止有郝蕾,楊容也在,臉上亢奮的笑容頓時一僵。
見眾人都盯著自己看,鄧朝一手一個攬住徐琨和保強,大義凜然道:“我出來送送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