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過來,裹了裹身上的薄被子坐在沙發上麵,身上的寒意並沒有得到緩解。
開了大廳裡麵的燈,李輕媚拿熱水壺倒熱水,卻發現裡麵沒有熱水了。
昨天,她忘記燒熱水了。
她將茶缸放下,視線落在緊閉的房門上麵。
厚實的衣服在房間內的衣櫃裡麵,她想要不被冷死,就隻能到屋內拿厚衣服。
遲疑了好一會兒,李輕媚還是去推房間的門。
門從裡麵栓上了。
推了半天,李輕媚也沒有推開。
“陸時年……你開門。”
李輕媚站在門口喊陸時年。
裡麵沒有動靜。
甚至,連打鼾的聲音都沒有。
李輕媚又拍了兩下房門,裡麵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陸時年這是擔心她半夜會去爬他的床,所以才將門鎖得
那麼死。
她心裡麵有些氣陸時年,又想到她跟陸時年已經簽離婚協議書了,也就覺得沒什麼了。
已經沒有關係的兩個人,做任何事情都是跟對方不相乾的。
這裡是陸時年的家,陸時年睡在房間裡麵,又把房門上了鎖,也在情理之中。
李輕媚不想讓自己冷死。
她裹著薄被子去廚房,準備燒熱開水來喝,卻因為頭昏腦脹得厲害,剛剛端起來的鍋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李輕媚手忙腳亂的跑去撿鍋,身上的薄被子又掉在了地上。
“你在做什麼?”
門口,毫無征兆的傳來陸時年的聲音。
大半夜的,突然有人說話,嚇得李輕媚猛的打了一個激靈。
回頭看到陸時年穿戴整齊的站在那裡,李輕媚才狠狠地鬆一口氣“我燒開水。”
陸時年看到李輕媚將地上的薄被子撿起來裹在身上,眉頭皺得死緊。
大夏天,天氣炎熱得厲害,李輕媚還裹著被子?
他走過去,伸手覆蓋在李輕媚的額頭上。
她額頭上麵的皮膚,滾燙得嚇人。
陸時年又彎下腰身,去拉李輕媚睡褲的褲腳。
包紮著傷口的紗布,已經再次滲透出鮮紅的血液。
“你今天沒去衛生院?”
“陳立友沒送你去?”
李輕媚將身上的薄被子裹緊了一些,哆嗦著道“我沒讓他送我去。”
最重要的是,去衛生院處理傷口要花錢。她的錢都被陳克軍騙走了,至今也拿不回來半分。手上的錢隻有陸時年給的那幾十塊錢,她不省著點花,以後她拿什麼來做點小生意?
陸時年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他彎腰,將李輕媚抱了起來。
李輕媚嚇個不輕“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陸時年緊抿著唇瓣,將李輕媚抱到沙發那裡。
他將李輕媚小腿肚上的紗布解開。
因為傷口處理得不妥當,再加上天氣炎熱,手指頭長的傷口,已經化膿發炎了。
紗布解開,上麵的血水跟膿水混合在一起,看著觸目驚心。
傷口發炎成這個樣子,李輕媚能不發燒嗎?
陸時年沒有再說話,而是重新將傷口給處理一下。
家裡麵沒有退燒藥,隻喝熱開水也不是辦法。
處理好李輕媚的傷口,陸時年拿了衣服給李輕媚“穿上,我送你去醫院。”
李清窈抬頭看陸時年,看到他眼睛明亮,裡麵帶著淡淡的關心,內心微微有些觸動。
其實,陸時年也沒有那麼討厭,討人厭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