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之內,一早上大家都起來了。
昨天晚上的時候,那個叫常超的少年就和他們說過,說是今天家主會過來,讓她們一個個都精神一些,好給主子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做為奴隸,不管他們以前是什麼樣的身份,現在他們早已經是身不由己。
按照宣國的法律,主子擁有隨時賜死奴隸的權力,隻需要回頭交一筆錢給當地的官府銷案就可以。
也就是說,這六十人現在的性命都掌握在賈平安的手中。一旦表現不好,那是說取你性命就取你性命,眼睛都可以不帶眨一下的。
這就是萬惡的封建社會,你不要妄想著和誰去談什麼人權。不存在的,你真敢這樣做,那就是在找死。
正因如此,一早起來,大家僅是吃了一點乾糧之後,便一個個收拾起了自己。尤其是那五十個姑娘家,更是想儘辦法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了出來,為的就是能給新家主留下一個好印象,以後能吃個半飽,便算是滿足了。
白若蘭亦是一樣。
雖說買她的價錢比其它人都高,但這並不能代表她就可以惹得家主生氣。人家即是花幾千兩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那誰知道,生氣之餘,會不會真得收拾了自己。大不了再花些錢便是了。
有錢人就是如此,心性不定,很多時候會隨心所欲,隨欲而為。苦的永遠是他們這些沒有了尊嚴和人權的奴隸們。
“都一排排站好了,精神著點。對,說你呢,不會笑嗎?啊!”鄭同亨就住在酒樓之中,連同他一起的還有另外二十九名鄭氏子弟。
當酒樓按著賈平安的構思建好之後,其它四百多的鄭氏族人便離開了,留下他們三十人,就是起一個看場子的作用。像是寧古塔內,就有不少的乞丐,甚至還有飛賊,是不得不防的。
就似是佟維興,不就是因為家中被盜,差一點沒有撐下去?
花些小錢,確可以保酒樓的平安,賈平安自然不會吝嗇這點銀子的花費。
鄭同亨,做為留下鄭氏之人的頭頭,他每月的例錢是其它人的三倍。正因為此,他倒也算是儘職儘責。
當然,他鄭氏之人的身份是不會忘記的,一旦酒樓這邊有什麼大動作,他都會照例向鄭氏族老們進行彙報。
“青研,看看我還有哪裡需要整理的嗎?”白若蘭自感收拾的差不多了,但還是有些擔心,畢竟第一次要與家主麵對麵,還是難免有的些緊張。
“姐姐,你已經很漂亮了。”青研笑嘻嘻的說著。
這倒不是在拍馬屁,事實上,白若蘭的確生得十分漂亮。
纖巧削細,麵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一身翠綠的裙子在身,在這四處是雪的景色之中,更是顯得格外的奪目鮮潤。
尤其她還有一點混血之姿,更是會給人以一種性感之念。
也就是白氏家遭了難,不然,像是白若蘭這般的長相,那在昌都之中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且有資格上門提親的,那都非是泛泛之輩方可。像是普通百姓,是連提親的勇氣都沒有。
隻是造化弄人,白家都被治了罪。死的死,發賣的發賣,真正還活著的已經沒有幾人。白若蘭也是因為太年輕,隻有十六歲而已。外加從小就學的本事有用得上的機會,這才勉強的活了下來。
原本她也是要去教坊司,供那些權貴們娛樂。但不知道為何,突然間就被人從宮中帶走,跟著就坐上子馬車,上千裡路來到了寧古塔。
倘若是富家千金的話,趕了這麼遠的路,又來到了這般寒冷之地,自然是會百般不適。白若蘭也被這寒冷給嚇到了,但她卻不敢表現出來,無它,自己的性命就在人家手中攥著呢,她哪裡還敢表露出半點有怨言的樣子來。
除非是不想活了吧。
隻是,人活著好好的,又有幾人想要去死,又有幾人有勇氣去死呢?
“就你嘴貧。”聽著青研的誇讚,白若蘭當下就滿意了,臉上也露出了燦爛般,同樣可以讓鮮花見了也不容敗色的好看容顏。
大家都做好了準備,並排站在一起的時候,酒樓之外,傳來了腳步之聲。鄭同亨充分發揮了一個狗腿的性能,剛才還厲喝於眾人的臉色,頓時便收斂了起來,轉而換成了一臉的諂笑。
隨著腳步聲臨近,賈平安和常超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今天的賈平安,穿著的是一身黑色的皮裘大衣,因此而越發顯得他臉色白嫩,且身材也更加挺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