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做了啊?”這時,南宮雅見李千帆不說話,又道。
“啊?沒有,沒有。”李千帆趕緊搖頭。
這事可不能亂嚼舌根。
冷傾城本來就討厭自己,若是再因為自己傳出什麼流言蜚語,她怕是更討厭自己。
南宮雅笑笑:“好吧。”
她沒再問什麼。
開著車,目光落在前方,沉思著什麼。
片刻後,南宮雅才又道:“昨天,我爸媽來了。”
“我知道。”
“他們...”南宮雅咬了咬嘴唇,又道:“他們勸我為了孩子,不要離婚。薑誌遠也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你是怎麼想的?”李千帆問道。
“我不知道。”
南宮雅表情迷茫。
“過兩天就是他奶奶的八十大壽。老太太對我很好,現在還不知道我和薑誌遠要離婚的事。我也擔心這事會刺激到老太太。”南宮雅又道。
李千帆笑笑:“那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南宮雅:...
她愣住了。
她跟李千帆說這事,其實是想得到李千帆的支持。
但沒想到...
不知道為什麼,她內心有一些淡淡的失落。
這時,李千帆又微笑道:“你現在其實還沒下定決心。這不怪你。你和薑誌遠青梅竹馬,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有著共同的交際圈,還有一個共同的孩子。你之前提出離婚,隻是情緒化的表達,也就是一時衝動。但現在情緒冷靜下來後,又有些猶豫。這很正常。畢竟成年人的離婚不隻是兩個人的事,這關係到兩個家庭。你們家和薑家是世交。你和薑誌遠離婚的話,兩家的關係也會破裂。對嗎?”
南宮雅點了點頭。
“我讓你再給薑誌遠一次機會,是想讓你看清自己的心,看你是否還願意和薑誌遠繼續在一起生活。”
李千帆微微一笑,又道:“我想,這一次的結果,才是你深思熟慮過的結論。這一次的結果,不管是離婚,還是不離婚,我想,你都不會再後悔。你的餘生還很長,需要堅定的心念才能走下去。”
南宮雅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謝謝你。”
她頓了頓,語鋒一轉,又道:“如果我最終還是決定和薑誌遠離婚,我能當你女朋友嗎?”
“你確定嗎?”李千帆也是笑笑道:“你知道的,我沒多少日子了。”
南宮雅沉默下來。
“而且,我比薑誌遠還花心。”李千帆又道。
他頓了頓,又輕笑道:“我死前列了一個心願清單,其中一個心願是交往三個女朋友。”
“同時交往三個?”
“原本是想一個一個來的,但現在我沒時間了,三個一起吧。”
南宮雅嘴角微抽。
“你比薑誌遠還會玩。”
“我和薑誌遠是一丘之貉。”李千帆又道。
南宮雅沒有說話。
即便李千帆也花心,但她還是感覺李千帆和薑誌遠不一樣。
具體哪裡不一樣,她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你還願意做我女朋友之一嗎?”這時,李千帆又輕笑道。
“等我想好要不要和薑誌遠離婚再說。”
南宮雅並不排斥李千帆的‘荒唐建議’。
她討厭花心的男人,但李千帆對她有恩。
自己要自甘墮落的時候,是李千帆把她拉了回來。
毒蚊疫情的時候,如果不是李千帆,自己恐怕已經被那個在醫院行凶的歹徒捅死了。
但直到現在,自己都未能為李千帆做什麼。
李千帆沒多少日子了。
既然交三個女朋友是他的遺願,自己不介意做他的女朋友...之一。
當然,這事得和薑誌遠離婚之後。
至少登記離婚之後。
他薑誌遠同時腳踏多隻船,但她做不到。
在已婚狀態下給彆的男人當女朋友,思想傳統的她心理上壓力很大。
暗忖間,青鳥科技的辦公總部到了。
“那我就上班去了。”李千帆道。
“嗯。”
南宮雅頓了頓,又道:“我會儘快給你答複。”
“我不著急。但你也不要匆忙下決定。對我而言,這隻是一個心願而已。完成完不成,對我影響也不大。但你的餘生還有很長,一定要深思熟慮,一定要保證餘生不會後悔你今天的決定。”李千帆微笑道。
南宮雅怔怔的看著李千帆。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李千帆和薑誌遠的區彆了。
他們倆雖然都花心,但他們不一樣。
李千帆花心,但他並不掩飾這一點,而且,他願意為他的行為負責。
他溫柔、善良,明明自己快要死了,卻還在關照彆人的餘生。
而薑誌遠隻是想體驗征服女人的快感,而且卑鄙無恥,滿嘴謊言,虛偽至極。
“怎麼了?”李千帆又道。
“沒事。我隻是覺得不公平。林婉婉那種放浪形骸的女人憑什麼能嫁給你這樣的好男人?而我,胸大貌美、蕙質蘭心、賢良淑德、不出軌、不鬼混、恪守婦道、秀外慧中,竟然卻嫁給了一個人渣。這不公平。”南宮雅紅著眼道。
李千帆笑笑:“你是第一個‘見識了我真麵目,還說我是好男人’的女人。”
“第一個麼嗎?”南宮雅深呼吸,然後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真好。”
她收拾下情緒,又道:“我要去醫院了,再見。”
隨後,南宮雅就駕車離開了。
等南宮雅的車子消失在視野裡,李千帆也準備去公司。
就在這時,一輛加長的豪華轎車在青鳥科技總部的園區門口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陪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從車裡下來了。
“就是這裡嗎?”中年婦女道。
“是的,媽。這就是她的公司。”男青年道。
李千帆一聽,然後主動走了上來。
“你好,你們是來找顧總的?”李千帆道。
男青年看了李千帆一眼,眉頭微皺:“你怎麼在這裡?”
李千帆眨了眨眼:“我們認識?”
他記憶裡並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中年婦女也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李千帆,眼神有些不善。
李千帆也是有些不爽了。
“這兩人有病吧?我就是出於禮貌上來打個招呼,招惹你們了?”
當然,這話,他也沒說出來。
畢竟,他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
這時,一輛寶馬七係轎車也駛了過來。
這是顧詩曼的車子。
車子在李千帆身邊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顧詩曼從車裡下來了。
“千...李總,怎麼回事?”顧詩曼道。
“顧總,你認識他們嗎?”李千帆指著男青年和那中年婦女道。
顧詩曼搖了搖頭。
“我是葉天啟。”男青年道。
顧詩曼:...
她沒見過這個男人,但她知道葉天啟的名字啊。
主家的繼承人就叫葉天啟。
她又看了一眼那輛加長的豪華轎車,掛的的確是德城的車牌。
“不是吧?他們來我這裡乾什麼?”
顧詩曼肉眼可見的有些慌亂。
“是因為我不想參加葉天啟的‘選妻大會’嗎?”
李千帆見狀,瞳孔微縮。
然後突然拉住了顧詩曼的手。
顧詩曼愣了愣,但並沒有甩開。
“你乾什麼?!鬆開她!”葉天啟怒道。
“不是,你有病吧?我牽我女朋友的手,不行?”李千帆道。
“女朋友?”
“是啊。不是,你們誰啊?”李千帆又道。
葉天啟指著顧詩曼淡淡道:“她是本少爺看上的女人。”
“有病吧。你以為是在演民國話劇啊,還本少爺。”李千帆頓了頓,又道:“老子的女人,誰都彆想染指。”
葉天啟看著李千帆,表情平淡:“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得罪我,沒你的好果子吃。”
“誰啊,這麼囂張。”
這時,一個偏中性的聲音響起。
李千帆扭頭望去。
不遠處,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留著男士短發的男人走了過來。
“好漂亮的...男人?”
李千帆表情微妙。
長的像女人的男人,他也見過不少。
不過,長的如此秀色可餐的男人,倒是不多見。
如果不是那一頭短發,還有那平坦如飛機場的胸部,他真的都以為是女人了。
暗忖間,那男人已經走了過來。
手裡拿著一把扇子。
看起來風度翩翩。
“哎呀,我當是誰這麼囂張。原來是葉家的大少爺啊。”男人微笑道。
葉天啟看了那男人一眼,淡淡道:“冷千尋,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彆插手。”
李千帆愣了下。
“冷千尋?莫非他就是冷傾城的哥哥?那這麼說,這個葉天啟就是德城葉家的繼承人?”
李千帆頭皮發麻了起來。
他是易家大少,倒也不怕葉家。
但問題是,他現在搞不清楚易家的人,並不敢冒然認親。
一個普通百姓是根本無法與葉家這種龐然大物相抗衡的。
反應過來後,李千帆立刻跑到冷千尋身邊,拉著冷千尋的手道:“冷少,我是冷家的弟子,有人要搶我女朋友,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冷千尋沒有說話。
他低頭看了一眼李千帆的‘鹹豬手’。
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