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清能穿過天權山上的一路關卡直抵他山頂的彆院,李千帆有些吃驚,但也不是特彆意外。
畢竟,這林清丹田裡有元嬰,真實修為至少元嬰境。
現在雖然被宇宙平衡法則壓製了修為,但人生閱曆的經驗是沒有被抹去的。
因為缺乏靈石也無法構建護山大陣。
天權山的防衛還在依賴紅外攝像機,很容易被高手滲透進來。
“看來防衛還需加強啊。”
李千帆可不想自己的地盤讓人自由穿梭。
收拾下情緒,李千帆打開了門。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前繼母大人。”李千帆微笑道。
林清表情平靜:“我跟你父親離婚二十多年了,不是你繼母,也不用加個‘前’。叫我林清阿姨吧。”
“OK。那林清阿姨深夜來我這裡,有什麼事嗎?”李千帆又道。
“你是不是知道你母親的下落?”這時,林清道。
“為什麼你會這麼問?”李千帆反問道。
“如果不是你母親在你背後,你怎麼可能殺得了賀家老祖和冷家老祖?”林清淡淡道。
李千帆瞳孔微縮:“你覺得是我殺的?”
“要麼就是你母親出手。”
李千帆搖了搖頭:“你不用詐我。我也不知道我母親在哪。”
“那告辭。”
說完,林清轉身準備離開。
“林清阿姨。”這時,李千帆突然開口道。
林清停下腳步,扭頭看著李千帆。
李千帆也在看著林清。
“我母親...是什麼人?”李千帆平靜道。
“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所以我才來詢問你母親的下落。”林清道。
“為什麼那麼在意我母親?因為爭風吃醋?”李千帆又道。
“你想多了。我嫁給你父親純粹是因為想從他那裡打聽你母親的事。”林清又道。
李千帆嘴角微抽了下。
“哎呀,我那個父親還真夠可憐的。他最愛的女人根本不愛他。”
李千帆看得出來,父親的三任妻子,他最愛的就是林清。
但很可惜,林清眼裡並沒有他。
想到這裡,李千帆表情古怪起來。
“這女人不會是百合吧?她不會是對我母親有什麼想法吧??!”
這時,似乎看穿了李千帆的想法,林清淡淡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隻是對你母親很好奇。她來曆不明,不是地球土著,但似乎也不像是天武大陸的人。可連接地球的域外世界隻有天武大陸。我真的很好奇她來自哪裡。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她的蹤影,但一直沒有任何發現。”
李千帆沉默了下來。
他知道母親不是地球土著,他原以為母親來自天武大陸,但聽林清的意思,似乎並不是?
“說起來,母親留給自己的玉佩裡有麒麟精魂。這種東西,下界位麵是沒有的。畢竟那可是蒼穹級神獸的精魂啊。當然也沒有那麼絕對。畢竟,天武大陸的空洞據說就是仙界的遠古戰場。因為戰事慘烈,戰場崩塌、空間被打出裂縫,然後戰場掉到了下界形成了一方獨立世界。所以,天武大陸的人是有可能在空洞裡獲得仙界遺物的。”
李千帆收拾下情緒,又道:“你為什麼說我母親不是天武大陸的人?”
“直覺。”
李千帆:...
李千帆嘴角抽了下:“你逗我。”
“信不信由你。”
林清說完就又準備離開。
“等一下。”李千帆又道。
他頓了頓,然後又道:“我之前和宮悅阿姨一起去見你哥哥了。”
“然後呢?”
“他想強占宮悅阿姨,並意圖殺我滅口。”李千帆道。
林清沒有說話。
少許後,她歎了口氣,淡淡道:“我跟他早就沒聯係了,他的所作所為也和我無關。”
“如果我殺了他呢?”李千帆突然又道。
“他可是有準築基境的戰力。”
“那賀家老祖已經築基境了呢,還不是一樣被我宰了。”李千帆道。
林清無言以對。
片刻後,林清淡淡道:“如果你能殺他,我不會對你報複。”
她頓了頓,又道:“還有什麼想問的?”
“青嵐宗,現在的宗主是誰?我是說天武大陸的青嵐宗。”李千帆道。
林清有些驚訝:“你問這個乾什麼?我還以為你會問葉冬至的事。”
李千帆嘴角微抽:“您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收拾下情緒,然後又道:“我聽人講了天武大陸的事。這青嵐宗的創始人也叫易萬裡。就對青嵐宗有些好奇。”
“萬裡大帝千年前就已經飛升了。現任宗主是秦問道。說了你也不認識。”林清道。
李千帆內心輕歎了口氣。
“竟然是他。“
秦問道曾經是他的關門弟子,如今卻在替敵人管理青嵐宗。
真是諷刺。
李千帆收拾下情緒,又道:“這青嵐宗原本是天武帝國的基石,當年就是由青嵐宗弟子組成的大軍橫掃八方,建立了天武帝國。但我怎麼聽說不過千年,這青嵐宗就已經沒落了?”
“也談不上是沒落,不過的確大不如前。”
“玲瓏大帝不管嗎?青嵐宗不是她和易萬裡聯手創立的嗎?”李千帆又道。
“如今天武帝國,兩位大帝共治。按照兩帝的約定,雙方都不應該擁有直屬勢力。所以,玲瓏大帝早就不管青嵐宗了。”林清道。
“原來如此。”李千帆頓了頓,突然又道:“玲瓏大帝和君山大帝沒有結婚嗎?”
林清:...
“我就是好奇。難道你就不好奇他們為什麼不結婚嗎?”李千帆硬著頭皮道。
“這有什麼難理解的?玲瓏大帝原本是萬裡大帝的妻子,君山大帝是萬裡大帝的兄弟。他們倆怎麼在一起?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沒節操啊。”林清有些無語。
李千帆嘴角微扯。
“一對道貌岸然的狗男女,有毛的節操。私下裡恐怕早就滾床單了。”
這時,林清又道:“行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這次,李千帆沒有再喊停她。
倒是林清自己停下了。
她扭頭看著李千帆,又道:“李千帆,你很有天賦,要不要加入我們青嵐宗?雖然我們青嵐宗大不如以前,但也是九星宗門。”
“你還是先找到回天武大陸的路吧。你找我母親,其實也是懷疑我母親知道回天武大陸或者去其他域外世界的路吧?若是一直困在地球,兩百年後,大家恢複不了修為,練氣境的壽元儘了,都得死。”李千帆道。
“你的確聰明。”林清平靜道。
見李千帆無意加入青嵐宗,林清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隨後就離開了。
林清離開後,李千帆躺在山頂的草坪上,嘴裡叼著一根草,看著星空的皓月,沉默著。
林清邀請他加入青嵐宗的時候,曾經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確心動了。
可冷靜下來後,李千帆也知道,青嵐宗早已物是人非。
他聽囚講了。
紅顏當年對晏玲瓏和度君山的‘叛亂’,追隨者都是忠於自己的人,但給自己複仇失敗,紅顏以及自己三名徒弟被殺,四人的頭顱迄今都還在天武帝國的都城城牆上掛著。
他前世一共有七個徒弟。
老大、老三、老六在戰爭中被殺。
老二、老四、老五失蹤。
老七見勢不妙,投降了晏玲瓏,如今成了青嵐宗的宗主。
那裡已經不是自己的家了。
如果自己進了青嵐宗,稍有不慎暴露身份,那迎接自己的絕不是什麼鮮花和掌聲,而是鮮血和死亡。
所以,還是冷靜下來了。
“不過...沒想到葉冬至竟然加入了青嵐宗。”
想到自己這一世的初戀,李千帆也是有些感慨。
他曾經以為會和葉冬至一起白頭到老,但離婚了。
五年後,當他知道他和葉冬至之間有個孩子,兩人還有婚約時,他也想過和葉冬至複合。
但重逢的甜蜜期短的就像剛出生時的弟弟。
還沒來得及品嘗幸福的喜悅,兩人就再次分手了。
這次比五年前分的還徹底。
兩人誰都沒有錯。
隻是物是人非,沒法在一起了。
李千帆不會為了葉冬至而拋棄傾城、謝佳她們。
而葉冬至的性格,也不會委曲求全去接受冷傾城、謝佳她們。
這是一個死結。
“就這樣吧。一彆兩寬,各生歡喜。”
另外一邊。
林清從天權宗離開後,去了易家在雲城的那處彆院。
李千帆曾經也去過那裡。
易豐山正在院子裡修煉。
他是屬於有天賦,但又很勤奮的人。
這種人在小說裡一般都是主角。
“還沒休息?”林清走過來道。
“嗯。我正在衝擊練氣境巔峰。一旦我的修為達到練氣境巔峰,我的戰力就能達到築基境巔峰,這地球再無人是我對手。”易豐山道。
這話很狂。
“不要大意。很多天武大陸的人隻是境界被壓製在練氣境,但戰力也有築基境。說不定也有戰力達到築基境巔峰的強者。而且...”
林清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
“賀家老祖和冷家老祖被殺,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然後呢?”
“李千帆殺的。”林清道。
易豐山:...
“他殺的?”
一向性格沉穩的易豐山罕見的露出了一絲失態。
“是。據我所知,他已經突破到練氣境了。戰力恐怕也達到築基境前期了。”
呼~
易豐山深呼吸,重新平靜下來,淡淡道:“即便如此,他也不是我的對手。我現在就已經有築基中期戰力。我說過,他這輩子都彆想超過我。”
林清沒說什麼。
她歎了口氣,又道:“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找到回天武大陸的路。雖然你的先天靈體沒有靈石也能吸收元素精華修煉,但這裡沒有可讓你發揮才能的地方。就算成為地球最強者,也沒什麼意義。”
她頓了頓,又道:“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說完,林清就準備離開。
“媽。”這時,易豐山突然道。
“怎麼了?”
“你剛才去找李千帆了?”
“嗯。”
“你彆去找他。”易豐山道。
林清笑笑:“怎麼?你還擔心他跟你搶媽啊?”
“我是怕...”
易豐山話戛然而止。
“你這孩子怎麼話說一半呢?你怕什麼?”林清又道。
這時,易夢突然走了過來。
她咧嘴一笑,然後道:“我哥是怕大哥變後爹。”
林清:...
“易豐山,你腦子在想什麼?!”林清一臉黑線。
“我不是擔心你會喜歡上李千帆。我是擔心那家夥對你圖謀不軌。”
易豐山頓了頓,又道:“我聽說,宮悅阿姨已經淪陷了。李千帆那人風流成性,不挑食,就算是老女...”
易豐山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氣撲麵而來。
咕嚕~
硬生生把下麵的話給咽了回去。
“再胡說八道,我先收拾你!”
說完,林清就離開了。
易夢則來到易豐山麵前,咧嘴一笑道:“哥,你真是太猛了,你竟然敢說老媽是老女人。”
易豐山表情冷淡:“你還有心情調侃我?天賦差就要努力修煉。以後若是遇到危險,彆指望我會救你。”
“沒指望你救啊。不過,我不是還有一個哥哥的嘛。”易夢道。
易豐山瞬間殺氣騰騰。
“哎呀,嘴上說著不在意大哥,但心裡還是挺在意的嘛。”易夢又道。
“易夢,彆挑釁我的忍耐心。”易豐山淡淡道。
易夢聳了聳肩:“好吧。”
說完,易夢就朝院子門口走去。
“你乾什麼去?”
“自然是去找我大哥求庇護了。”易夢道。
易豐山表情冷淡:“他有什麼本事護著你?真以為殺了一個剛築基境的地球土著就無敵了嗎?真是笑話。”
“笑不笑話,賀家老祖都是他殺的,這就是實戰成果。而不是紙上談兵、誇誇其談比紙麵數據。”易夢又輕笑道。
這赤果果的含沙射影易豐山。
易豐山猛的站起來,表情猙獰:“易夢!”
“喔,可怕。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