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小清開心地笑了,“雖然站在這裡能看見我和爺爺的家,但是再往前走,就會遇到很多連環河汊和石壁,根本過不去的,除非能飛簷走壁。”
鄒小清一邊說一邊走,朝她那停泊在湖邊大柳樹下的竹排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
鐘畫緊跟在鄒小清身後,章堯也忙跟著鐘畫走了過去。
方義卻站在原地半天沒動地方。極其敏銳的聽覺告訴他,身後不遠處的某個地方,正隱藏著某種危險。
鄒小清撐起了長長的竹篙,鐘畫和章堯相繼站上了竹排。可能是在意了之前方義的提醒,現在的章堯儘量不離鐘畫左右,以確保她的安全。
鄒小清見方義居然還愣愣地站在那裡,連忙高聲呼喚:“方義哥哥,快點上來啊,我們出發啦。”
方義定了定神,忙高聲應道:“來了!”
方義敢肯定,他們已經被什麼人給跟蹤了,而且跟蹤了很長時間。他猜測,這些人一定是衝著鐘畫來的。樹大招風,鐘家在本地如此聲名顯赫,說不定早就被一大幫圖謀不軌的人給盯上了,就等著尋找合適的機會下手。
讓他有所顧慮的是,今天出門之前沒有做任何準備,身上沒帶一件暗器,就連彈弓也忘在了家裡。如果危險真的來臨,那隻能赤手空拳搏鬥。忽然間,再次看到鄒小清的竹排時,他不由得暗自歡喜。對,去水上,水上安全!
想到這裡,方義三步並兩步,飛快地來到了湖邊,縱身輕輕一躍,上了鄒小清的竹排。但他的眼神一直留在了身後。他用眼角的餘光清晰地掃射到了高高堤岸上的兩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他們身材高大挺拔,渾身上下透著超出常人的力量和高度的機警。
儘管竹排逆著風向,但依然穩穩地飛快前行。鄒小清十年如一日的水上功夫不是拿來作秀的,她是真的有兩下子。
“小清,你不是很會唱歌嗎?來一曲吧。”章堯提議。
鄒小清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唱的都是山歌,不像你們在學校聽慣了那些好聽的。”
“我們聽慣了學校裡的調子,就想聽些新鮮的。快唱,我先給你鼓掌。”此時的鐘畫對鄒小清充滿了濃厚的興趣,她之前暗藏在心底的那點小心機,早就放逐天外了。她非常自信,這個鄒小清無論從哪一方麵,都永遠成不了她人生中的任何一類對手。
其實,鄒小清最在乎的還是鐘畫的看法,現在見鐘畫很樂意聽她唱歌,她當然也就無所顧慮,敞開嘹亮的歌喉唱起來:“青山啊,你那般高。綠水啊,你這般妙。小小的船兒啊,我在青山綠水中,七環又八繞……”
太倉湖上往來的船隻都聽見了鄒小清的歌聲,認識她的人都在交頭接耳,“哎喲,好久沒聽到鄒丫頭唱歌了。看樣子,她今天的心情不錯啊。”
鄒小清的竹排載著鐘畫遠遠地離開了,讓一直跟蹤在後的鐘家兩位保鏢楚橫和張耘一籌莫展。他們站在岸上,眼睜睜看著鐘畫乘的那隻小竹排越走越遠。他們忽然發現,站在竹排後麵的方義正朝著他們不停地揮動手臂。他們這才知道,那個少年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兩人對視了一眼後,轉身離開了太倉湖。
鐘畫,章堯和方義上岸後,來到了鄒小清家。鄒老爺子高高興興地接待了他們,並做了一頓極其豐盛的午餐。
鐘畫和方義被鄒家的種種新奇深深吸引:大柳樹下的一群大白鵝,石頭房子裡的鑽木取火,鐵架子上的噴香烤鵝肉,從山上流進家中水缸裡的汩汩清泉……
不知什麼時候,翔哥居然找到了鄒家!它站在鄒家門前那棵大柳樹上靜靜地看著大家。這讓方義萬分驚喜,他相信,他的翔哥必將成為一隻絕頂聰明的信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