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義不禁笑了起來,“翔哥一定是受到了驚嚇才失去飛行能力的。不過,我相信它會回到從前的,一定能。”
鄒小清骨碌碌地轉動著一雙大眼睛,忽然問方義:“方義哥哥,你能把翔哥讓我帶回去嗎?我覺得與其讓它待在你的封閉房間裡,不如跟我去太倉湖邊,那裡山好水好風景好,既開闊又安全,說不定很快就能幫翔哥找回記憶了。”
鄒老爺子在一旁不住地點頭,“我覺得小清說得很有道理。方義啊,你也彆猶豫了,這件事情就這麼辦吧。”
方義想了想,又看看自己現在住的禪房,再想想太倉湖邊鄒家的石頭房子以及周邊滿眼的湖光山色,於是欣然點頭答應了。老實說,他這些天日夜忙碌,也並沒有花費多少心思來照顧翔哥。
方義告訴小清一些注意事項,小清認真地聽著,都一一記在了心裡。
鄒老爺子怕打擾太久,方義又要受那個子修師父的氣,因此催促小清帶著翔哥匆匆離開了金禪寺。
還像上次一樣,爺爺和小清給方義帶來了一籃子好吃的食物,其中就有用荷葉包裹的噴香的烤鵝肉。方義怕被子修師父發現,因此把這些食物偷偷地藏在了床底下,並在上麵蓋了一層又一層的大幅宣紙,以防食物的味道會散發出來,惹得滿屋子都是人間煙火味兒。
儘管方義多次要求自己記住法新方丈的叮囑:“筷子不沾魚肉葷腥,嘴巴不碰酒杯酒瓶!”但實在是沒有辦法,他真的做不到。天天被子修師父罰乾一大堆的活兒,吃的卻是鹹菜、白粥和白饅頭,他隱隱地感覺身體都有些吃不消了。
要是爺爺和小清每個星期都來送一次就好了!方義一邊坐在蒲團上閉目參禪,一邊在心裡暗自想象。至於現在佛祖在哪裡,他似乎已經忘了。
“咚咚、咚咚……”又是一陣敲門聲。
方義冷不丁心裡一怔,趕緊睜開眼睛快速站起身來。這又是誰呢?難道是子修師父?不可能!今天寺裡這樣忙碌,他肯定沒有空上這兒來的。
帶著滿腦子的疑問,方義悄悄地來到了房門邊,他沒有立刻問對方是誰,而是趴在木門的縫隙處朝外麵偷看。忽然,他大叫起來:“是姑姑!”於是趕緊打開了房門。
隻見慧子姑姑微笑著站在門口,她問:“方義,你在裡邊做什麼呢?我都叫門半天了,你也不來開門。”說著,她便跨進了門檻,然後轉身將房門給關上。
方義又驚又喜,“姑姑,你怎麼會來這裡?姑夫呢?難道他已經從北京回來了?”
“沒有!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呢。”慧子笑了笑,在桌旁坐下了。見桌上有兩杯尚未喝完的熱茶,便問:“剛才有客人來過嗎?”
“是的,他們剛走。”方義說話間,已經將一杯泡好的茶遞到了慧子麵前。
“他們……是誰?難道除了章堯和鐘畫外,你在這裡還有彆的好朋友?”慧子用含笑的雙目瞅著方義,試探性地問。
“有啊!是鄒爺爺和他的孫女鄒小清。他們倆,一個是我的大朋友,一個是我的小朋友。”方義笑了,也在桌旁坐下。
“鄒小清?鄒小清!”慧子不停地默念著,“聽這個名字,就感覺這姑娘挺水靈的,改天要是方便的話,讓我也見見她。”
“好啊!他們就住在太倉湖西岸的三間石頭房子裡。鄒爺爺還在湖邊養了一大群白鵝,可好看了!”方義眉飛色舞地對慧子說,“哦,對了,小清剛才把翔哥帶走了,說讓她來幫我照顧翔哥。”
慧子一直在看著方義說話,她見方義的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便也動容地說:“既然她願意幫你養翔哥,又是個細心的女孩子家,那就讓她幫這個忙吧。你看你現在忙的,跟一個陀螺相似,哪兒還有那份精力來照顧翔哥?況且翔哥需要更好的環境來恢複飛行能力,要是天天關在你的房間裡,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慧子有意無意地問方義很多有關鄒小清的事情,方義毫不避諱地都一一告訴了她。
聽完鄒小清的故事後,慧子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她覺得,方義漸漸長大了,也是時候該學著跟女孩子好好相處了。鐘畫雖說是個極好的女孩子,可她是鐘家的二小姐,和方義從來就門不當戶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