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哥從樹上優雅地飛下來,輕輕地落在方義張開的手掌上。果然,它的腿上綁著一封信,其實也就是一張折疊得很小的白色紙條。
方義立刻拆下紙條打開來看,隻見上麵寫著一行特彆漂亮的毛筆字:島上花開花謝,方義過來吃桃。
“上麵寫的什麼?誰寫的?”鄒老爺子喝了一口酒後,高聲問。
“應該是穆野先生,叫我去島上吃桃呢。”方義笑著回頭對鄒老爺子和小清說。但他的心裡卻在琢磨“花開花謝”這四個字的內涵。如果穆野先生真的隻是讓去島上吃桃子,又何必寫這四個字?完全多此一舉啊。當然,他希望是自己多慮了。
“那你明天就去吧。正好可以在島上待幾天,散散心也好。”鄒老爺子笑著說。
鄒小清卻不樂意了,“不行!那我也要跟著一起去!”
方義回到桌旁坐下,想了想後,笑著對鄒小清說:“我明天帶著翔哥去島上看看桃子是不是真的熟了,這是穆野先生第一次飛鴿傳信,或許是在哄我玩兒呢。”
鄒老爺子笑著摸摸胡須,點點頭,“方義說的沒錯。彆看穆野先生治病救人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嚴肅,但私底下他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老頑童,可喜歡玩哩。我每次去他那裡,大半的時間都花在陪他玩耍上了,彆的正經事倒是一點兒都沒做著。”
方義和鄒小清聽了以後,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鄒小清說:“騙人!明明就是兩個老頑童嘛。”
第二天早飯後,方義帶了兩隻鄒老爺子親手做的“叫花鵝”,和翔哥一起趕奔銀湖蘆花島。
一路上,方義隻覺心神不寧,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因此一路飛奔向蘆花島。翔哥見主人加快了速度,它也跟著飛得更快了,不大一會兒後就消失在了前方的山嶺中。
當方義趕到蘆花島的時候,卻見翔哥已經停在木橋欄杆上了。而木橋的另一頭,穆野先生已經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候。
方義遠遠地就和穆野先生打招呼,卻見穆野先生久違的笑容裡似乎藏著某種憂愁。
方義見過穆野先生後,又去拜見了穆奶奶,並將兩隻“叫花鵝”遞給了她。
穆奶奶再次見到方義,當然顯得很高興,她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但方義能感覺得到,這笑容裡似乎也藏著憂愁。
方義跟著穆野先生進了一間木屋後,迫不及待地問:“穆野先生,您果真隻是叫我來吃桃子的嗎?”
穆野先生點點頭說:“自從上次鄒老頭子告訴我有關你的情況後,我一直想邀請你來島上吃桃子,順便……順便想告訴你一件奇怪的事。”
方義心中不禁微微一顫,問穆野先生:“您快說,是什麼事?‘花開花謝’指的是江明病好了又複發,對不對?”
穆野先生微笑著點頭,繼而又搖頭,“你說的對,卻也不全對。他的病好了很多,但是後來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白天他好好的,可是一旦到了晚上,就會有所異常。可能跟他長年野居山洞有關吧,身體裡至少有一半還留存著動物的性能。這個倒也不妨事,我可以用藥物來控製住。隻是,他有時深更半夜逃離出島,還帶回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什麼奇怪的東西?”方義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他非常希望從穆野先生嘴裡說出“盜墓”兩個字。
“盜墓!”穆野先生皺著眉頭說,“不過最近他的狀況又好了很多,夜間不再私自稀裡糊塗地逃跑出去了。”
方義喜出望外,一直壓在他心頭的石塊終於要被挪開了!“是什麼奇怪的東西,您見過嗎?”
“一把寶劍,一副弓箭和一顆在夜晚會發光的石頭。”穆野先生緩緩地說,“這些一定都是從墳墓裡扒拉出來的,否則不會輕易被他發現啊。”說完,他不覺長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