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鄒老爺子和小清離開鐘家大院後,方義的心裡有些悵然若失。鄒小清在臨走前居然將翔哥留給了他。
鄒小清在臨走前,無意中從鐘琴和鐘棋的談話中得知,鐘畫和方義發生了矛盾,所以鐘畫的心情才會變得那樣不好,最終導致小船在荷池上出了事故,差點釀成了大禍……
於是,鄒小清來找章堯,希望章堯可以告訴她事情的經過。章堯見鄒小清馬上就要走了,不想讓她帶著疑問和壞心情回到太倉湖,於是就將鐘畫向方義提出的那個要求說了出來。
沒想到,鄒小清不但不緊張、不生氣,反倒微微地笑了起來,儘管她的笑容中有明顯的苦澀,“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以前方義哥哥跟我說過,在翔哥受傷之前,它和鐘畫的關係非常好。既然她現在這麼想要翔哥再回到她身邊,那我就成全她吧。小寶我帶走,把翔哥留下!”
鄒小清說到做到,臨行前,她帶著翔哥來找方義,當麵將翔哥交給了方義,“方義哥哥,翔哥我就不帶回太倉湖了,就留給你做個伴吧。不過小寶還是跟著我比較好,它更適合住在太倉湖畔。”說完,她朝方義笑了笑,隨即轉身走了。
方義手掌上托著翔哥,目光一直注視著鄒小清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心裡一片淩亂……不用問,鄒小清一定去找過章堯,她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鄒家爺孫倆離開鐘家大院後,方義的心裡空空的。他看著在院子裡悠閒散步的翔哥,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不過,他能感覺得到,翔哥待在他的身邊,顯得很平靜,很乖巧,時不時就飛過來落在他的麵前。也許,它還是比較喜歡這樣吧。
“以後沒有小寶陪你玩,難道你就不想念它了嗎?”方義坐在石凳上,一邊用手輕輕地撫摸著翔哥柔滑的羽毛,一邊輕聲對它說話。
翔哥或許是聽懂了方義的話,它從喉嚨裡發出幾聲“咕咕咕”來回應方義。
方義抬頭看看太陽,估摸著鐘家人已經吃過早飯了,他決定帶著翔哥去找鐘畫,將翔哥送給她。
鐘畫落入荷池後受了些驚嚇,不過經過一番休息後,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吃完早飯後,她獨自待在書房裡畫畫。得知章堯要在學校舉辦個人畫展後,她也開始有這個想法了。不過,她得承認,她還得下更多的功夫才能夠實現這個願望。
當方義帶著翔哥走進鐘畫的書房裡時,早已得知消息的鐘畫還是假裝出了一副極其驚訝的表情,對方義說:“我……隻是跟你隨便說說而已,你怎麼就當真了?”
方義勉強露出了笑容,“你鐘二小姐一開口,誰能立刻判定出是真是假?這不是我的心意,這是鄒小清的心意,是她願意把翔哥留下給你的。”
鐘畫對於鄒小清在荷池奮不顧身地去救她這件事似乎並沒有感恩的意思,她淡淡一笑,“翔哥本來就是屬於你和我的,隻是半道上被鄒小清給劫走了而已。”說著,她就雙手接過了翔哥,高興地托在雙掌上。
方義聽見鐘畫說這話,心裡是有些不太舒服的,但是他又想起了章堯的話,如果沒有那時鐘畫的幫忙,也就不會有今天的翔哥了。於是,他又不得不擠出了笑容。畢竟,他要對鐘畫感恩。
翔哥倒是很溫順地待在鐘畫的手掌上,像是在細細地溫習從前的味道。它的一雙眼睛不停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也許是尋找到了從前的感覺。
“翔哥就交給你了,隻是……”方義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怕我沒有鄒小清照顧得那樣好?”鐘畫不屑地看了一眼方義,“你彆太小看我了!不就是照顧一隻很聽話的小鴿子嘛,哪有那麼難?你等著瞧就是了。”
方義最受不了的就是鐘畫這難以捉摸的性情,剛才還豔陽高照,現在卻烏雲密布了。他微笑著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書房。
方義剛走出幾步遠,就看見林叔在花園裡修剪花草。林叔一回頭時也剛好看見了方義,然後趕緊朝方義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見林叔神色有些慌張,方義立刻奔了過去。林叔見四下無人,便悄悄對方義說:“方義啊,人人都誇你有本事,現在有一件事我覺得特彆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