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鐘家,林叔很熱情地帶著鄒小清進了客廳,又是倒茶又是拿點心。鄒小清不住地道謝。
“你先等會兒,我去告訴鐘太太一聲。”隨即,林叔笑著轉身出去了。
然而,鄒小清所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鐘家並非往日的鐘家,鐘子恒夫婦正因為一封信的到來而憂煩不已。
這封信來自遠方的百家村,也就是方義的故鄉。誰寫的呢?是喬雪,方義青梅竹馬的好朋友。不論方義心裡怎樣想的,在他們父母的眼中,他們遲早是要結成一對夫婦的。
那天方義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將寫給喬雪的信送到郵局後,便把這件事漸漸淡忘了。可惜的是,如今方義已經不在,喬雪的回信卻已然來到。
鐘子恒原本不想拆開這封信,可沒想到鐘驕一不小心就將隨意放在茶幾上的這封信給撕爛了。在拚接信紙的過程中,鐘子恒無意中瞟見了幾行字體:“我們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鐘子恒對此十分敏感,也十分好奇。他甚至懷疑方義根本沒死,而是帶著那二十萬逃回百家村和這位叫做喬雪的姑娘辦喜事去了。於是,他把信中的內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從字裡行間,鐘子恒得知,原來喬雪和方義是從小青梅竹馬的一對兒,雙方父母指腹為婚,將這件事給定下來了。
看完後,鐘子恒心中很不痛快,暗自為他的寶貝女兒鐘畫打抱不平。難怪方義一直對鐘畫不冷不熱的,原來是因為中間有個喬雪。鐘畫的一腔熱情反倒撲在了一片白雪之上了……
當鐘子恒也讓唐佳玉來看完這封信時,唐佳玉不禁皺起了眉頭,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她揣測,丈夫現在一定是更加懷疑方義逃回故鄉去了。
而對於喬雪和方義指腹為婚這件事,唐佳玉倒是沒什麼意見,覺得方義就應該和喬雪是一對兒,而鐘畫則隻能是方義的一位好朋友。
當鄒小清出現在鐘子恒夫婦麵前時,恰好鐘畫也在場。很顯然的是,對於鄒小清的突然造訪,鐘畫的眼中沒有一丁點兒的歡迎,更彆說熱情了。
趁著爸媽和鄒小清交談的時機,鐘畫悄悄偷看了喬雪寫給方義的那一封信。看完之後,鐘畫整個人就如同木雞一樣呆立在窗前。
鐘畫做夢都沒有想到,原來方義在百家村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在她的心中,方義現在已經死了,就算是活著,也不能夠跟喬雪結成連理。方義隻配和她永遠生活在一起。
一時間想起了方義,鐘畫心中十分難過,恨不得再去騎峰嶺找一圈,然後幸運地將活生生的方義給帶回家來……
悲哀至極,她的心中又升騰起一股怒氣,並將心中所有的怨恨和怒氣都悄無聲息地拋向了眼前的鄒小清,她甚至將對喬雪的嫉恨也轉嫁到了鄒小清身上。
不過,此時的鄒小清卻一門心思撲在柳翁身上,請求柳翁立刻就隨她去太倉湖一趟。
“那怎麼行?”一直冷眼旁觀的鐘畫忍不住插嘴了,“章堯的身體還沒有恢複,柳翁需要天天來家裡給他看病。太倉湖那麼遠,你還是另請名醫去一趟吧。”
鄒小清雖然不知道此刻的鐘畫為什麼如此嫉恨她,但她從鐘畫的臉上能看出那些十分不友好的神情。
柳翁冷眼旁觀,已經嗅到了一些莫名的硝煙氣味,於是笑著對鄒小清說:“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些日子醫館裡非常忙碌,忙得不可開交,很難跟你走一趟太倉湖。不過,你可以將你爺爺的病情如實告訴我,我給你開一些藥帶回去。隻要不是大病,基本上不用我去也能治得好。”
麵對柳翁的回答,鄒小清有些不悅,但也表示理解,趕緊將爺爺的病情細細說給柳翁聽。
柳翁聽完後微微一笑,說:“小清啊,你彆擔心,沒事的。我給你開點藥帶回去,吃完了保管好!”
鄒小清感激不儘,一連聲地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