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飛萬萬沒有料到自己今天會如此背運,竟一不留神被一個完全不講理的混小子給撓了一下,在右邊臉上留下了道道抓痕。
張耘和陶飛事先也有所提防,在門口把手的時候,兩人輪流出去探風,看看外麵有沒有可疑的情況。誰料,千防萬防,防住了每一個光頭的和尚,卻沒防住一個有頭發的混小子,還以為他隻是一個來寺裡領臘八粥的普通村民。
這毛頭小子不是彆人,正是清洲村的徐健,子修特意培養的無門無派、隻效忠於他的小膀臂。彆看徐健年齡小,才17歲,除了圓滑世故以外,他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一直對子修絕對忠誠,這對於子修來說實在太重要了,因此漸漸地子修對徐健百般關照,甚至是溺愛,不論明裡還是暗裡。
今天金禪寺上上下下都在忙碌,徐健的父母也跟大家一樣在忙碌,一刻不得閒。唯有徐健平時滑頭慣了,忙到特彆累的時候,就偷偷溜到僻靜處或坐著或躺著,偷偷歇一會兒。恰巧,他在一個屋簷下的拐角處遇見了正出來探風的陶飛。
徐健從來沒有見過陶飛,但是他左看右看,總覺得這陶飛跟方義是同一類人,也是練過武術的人,這引起了他的高度警惕。於是,他悄悄地跟蹤陶飛,直到發現陶飛回到了陳先生的住處……
讓徐健大吃一驚的是,在陳先生的門口居然還站著另一個看上去更加厲害的男人,仿佛一拳就能把他給打倒在地一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徐健曾被方義折磨過一次,知道拳腳功夫的厲害,一次就把他給整怕了,因此現在他一見到這樣的人就不自覺地緊張起來,心裡又怕又恨。
徐健暗自琢磨起來,這倆人是陳先生的朋友嗎?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呢?他們守在陳先生的房門外做什麼?陳先生現在是不是還安全?想到這裡,他隻覺大事不妙,趕緊一溜煙地去報告子修。
子修今天一大早就在大殿前和眾僧一起布施臘八粥,像模像樣,也裝模作樣,出儘了風頭,引得前來寺裡領取臘八粥和茶葉的人們紛紛向他投來感恩的目光,仿佛他也是一尊閃閃發光的大佛一般,完全受得起眾生的頂禮膜拜。
正當子修內心竊喜、麵上洋洋得意之時,突然發現徐健慌慌張張地向他這邊跑過來.。他向來保持高度警覺,因此立刻明白一定是有什麼情況發生了。
他立馬轉身朝徐健大踏步走過去,然後兩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說話。徐健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全都如實稟告子修,最後說:“也不知道陳先生現在怎麼樣了,安不安全。”
子修心急如焚,沒有說話,轉身直奔陳先生的住處。徐健見狀,撒腿如飛一般跑在前頭,隨即一陣風似的先往那邊去了。
步履匆匆的子修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金禪寺實在是太大了,越走越遠,仿佛永遠也沒有儘頭似的。七環八繞,左拐右拐,等到子修趕到陳先生的門口時,卻發現徐健正在和人拌嘴。
徐健狗仗人勢,一扭頭看見子修遠遠地來了,膽子便瞬間膨脹起來,他趁陶飛不注意,一伸手就去抓陶飛的臉,竟得逞了。
鐘家人出門在外都有一定的規矩,尤其是絕對不可以輕易惹是生非,否則必受重罰。
囿於規矩,陶飛隻動口未動手,也疏於防範,結果白白地被這個混小子給撓傷了,吃了個啞巴虧。這個小混蛋居然還會抓撓?真是可惡!他憤憤不平,也鬱悶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