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隻聽一陣槍栓拉動的聲音響起!
跟隨著王碩而來的幾個民兵,紛紛拽下肩膀上的起步槍,毫不猶豫的便拉開了槍栓!
子彈上膛!!
杜老大幾兄弟,他們可不管對方是誰!
這幾個家夥一衝動起來,那是啥事也乾得出來...
當然,這其中肯定也有葉小川和王碩都在現場,杜老大他們想掙點表現的成分在裡麵。
有了葉小川和王碩,這兩個四九城的知青給他們當靠山。
同時又是杜老大他們的衣食父母。
不好好表現表現、不做出一副忠心護主的樣子。
那還能行?
估計要是不是因為葉小川,和王碩在此,而是他們自個兒遇到了這種麻煩的話?
估計杜老大,也不會這麼衝動,更不敢這麼大膽了...
“作甚?!!”
嚴特派員並沒有順著老白的目光,看向葉小川。
而是循著槍栓拉動的聲音,緩緩扭頭,“你們要做甚?趕緊把子彈給老子褪了...誰要是敢走火傷了人,信不信老子今天晚上,先斃了他?!”
在這個時期,不是說‘大事不出公社’麼!
由此可見。
嚴特派員這句話,並不完全是虛的...他那是真敢開槍崩人的!
被自帶氣場的嚴特派員這麼一吼,杜老大幾個,難免還是有點慌...
隻是如今步槍也抄在手上了、子彈也推上膛了。
要是被對方這麼一吼,然後就乖乖的偃旗息鼓?那麵子上,也過不去啊!
更何況。
現場還有自個兒的兩個頂頭上司在那裡....於是杜老大幾兄弟手裡托著槍,槍口向下。
紛紛把目光投在王碩身上...
王碩是愛用板磚拍彆人,但他自個兒的腦袋,卻又沒被板磚拍過。
所以,王碩他肯定不傻!
剛才利民飯店負責人老白,裝作不經意的、把目光投向葉小川。
其中的用意,王碩自然懂。
——老白他這是在悄然之間,玩了一招“禍水東引”的鬼把戲。
而且,老白做的還比較隱秘。
因此讓人很難指責他...畢竟人家隻是往葉小川身上看了一眼,又沒說啥。
更沒指名道姓的,直接指認誰!
原本這種小把戲,其實是很好應對的。
王碩可以百分之一千的肯定:自己隻要不衝動,在旁邊靜靜的呆著就好。
相信葉小川,人家自有辦法化解!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個身後的杜老大幾兄弟,竟然這麼沉不住氣!
二話不說。
一下子就抄起了槍,王碩暗自咬牙:不愧是幾個憨貨啊!
憨的,確實夠徹底。
遇到這事兒,能這麼應對?
那不是純屬添亂麼!
這不就相當於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嗎?
見嚴特派員滿臉嚴肅的盯著自己。
王碩微微一笑,隨後擺擺手,“乾啥呢?手癢了是吧?
來,把子彈褪了,待會兒不小心走火,不說傷到誰吧。
你就是打壞了一塊利民飯店的磚瓦,那也是集體財產啊!”
既然王碩找好個台階,杜老大他們幾個順勢就坡下驢。
趕緊將子彈褪膛。
隨後背著槍齊展展站在王碩背後,以示團結。
“你是誰?什麼身份?”
訓斥完那些,準備動刀動槍的家夥之後。
嚴特派員也不想把事情鬨大,嗯,畢竟很多家夥,都是屬於衝動型犯罪。
如果再和對方糾纏,萬一碰到裡麵有個,腦子不滿的二杆子貨呢??
麵對持槍的對方,嚴特派員還是很講理、很追求公平公正的。
所以見好就收的老嚴,此時緩緩轉身,一臉嚴肅的盯著葉小川,“你是什麼人?姓甚名誰?”
葉小川鼻孔裡嗤一聲...
——豬鼻孔裡插兩根大蔥,裝什麼象啊?
你嚴特派員,又不是沒到我們三十裡鋪飯店來吃過飯,而且來的次數還不少。
上次還在我辦公室裡,順走了整整一條“哈德門”香煙...
怎麼著?
現在,倒是裝作不認識了?
那好!
既然對方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葉小川自然也不慣著他,“報告政府!我姓葉,叫葉小川,樹葉的葉,大小的小,山川的川。
我來自四九城,今年20。
婚姻狀況,未婚。成分,普通城市工人階級;政治麵貌,預備黨員;文化程度,高中。民族,漢。家住四九城西城區南銅鑼...”
“打住!”
嚴特派員趕緊打斷
葉小川的話,“再說下去,你恐怕把家庭成員,都給報上來了吧?”
葉小川回敬一句,“隻要領導您需要,我連祖宗八輩兒的過往,有沒有曆史問題,都會一五一十的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