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讓封主任頓覺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說!不...要不,還是先說出來讓我聽聽?”
“主任。”
葉小川開口道,“我隻麻煩你一件事:就是等縣檢察組,到了我們三十裡鋪地界的時候。
主任您隻管幫我們美言幾句,千萬不要捧高那位、從而特意貶低莪...就成。”
“就,就這?”
封主任頓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行!這事兒吧,哪怕小川同誌你不提醒,那我也得這樣做啊!”
葉小川要求封主任,彆為了抬高淩文亮的身價、吹噓他的工作成績。
而刻意貶低葉小川這邊?
對於封主任來說,葉小川剛才這個要求,那就太容易滿足了!
簡直就是舉手之勞嘛!
“行!”
放下心來的封主任,甩腿跨上自行車,一溜煙兒的去了!
“小川啊,我這邊,你就放心哩!我一準把花轎,給你抬得高高的...”
等到自行車卷起的細細沙塵散去。
葉小川朝著杜小雨招招手,“走吧,飯店職工食堂快開飯了。”
杜小雨柔柔一笑,“小川哥,你可真厲害!”
葉小川也笑,“小雨你最好把話說得明白點,要不然的話,很容易引起彆人誤解。”
“壞...討厭!”
杜小雨嬌羞的,好似一位沒出嫁、而且還從來沒談過戀愛的大姑娘似的,
“我是說,小川你結交的那些領導,他們對你....可真好!”
“嗯。”葉小川淡淡地應了一聲。
卻並不向她解釋:口是心非,表麵笑嘻嘻、肚子裡全是麻麥皮...那是封主任這種類型的人,他們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表情和語音,並不能代表他們真實的想法...
在公社大院裡。
不會玩這一套的人,那也就注定隻能當一輩子的乾事...天天總有乾不完的事那種。
乾著最苦最累的活,時不時的還有被推出去頂鍋的風險。
哪怕一輩子平平安安,阿彌陀佛,頂多也就熬完一輩子的資曆。
最後拿著最少的退休金,回家頤養天年...
現在的杜小雨。
她覺得公社主任,老是親自跑來找葉小川談話、覺得葉小川在官莊公社很受重視。
混得如魚得水...
那就讓她繼續去這樣認為唄!
給她解釋那些職場陰暗麵,又有什麼意義呢?
讓她錯誤的以為:
公社主任很是看重自己,很多公社、甚至是縣裡的領導都很欣賞自己...
這樣一來。
杜小雨心裡,
多半會有一種莫名的踏實、有幾分仰慕、有幾分引以為傲。
既然如此。
又何必非得把這個肥皂泡泡,給殘忍的捅破了呢?
悲苦自己扛。
把安心、舒心留給身邊的人,這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
“小川哥,我...我現在還不太想回。”
抬起頭。
似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杜小雨櫻唇輕啟,“太陽出來了,小川哥,咱們去爬山吧?”
陽光下,五官清秀的杜小雨臉上散發出一陣朦朧的光芒。
再加上她如今又擺出一副小兒女扭捏姿態,用雙手絞著自己的衣服下擺。
臻首低垂。
長長的眼睫毛眨巴眨巴,小巧頂巴的鼻梁上微微有點汗珠,晶瑩而又迷人...
空氣中,荷爾蒙的味道漸漸變得濃厚起來。
春天,到了!
“好!”
拉起杜小雨的手。
葉小川無需動用意念力,僅靠自己矯健的身手,拉著杜小雨就往塬上爬!
黃土塬並不是很陡峭,但卻很大!
宛如扣在碩大泡菜壇上的陶蓋。
來到塬上。
午時的風很溫柔,吹在人身上暖暖的。
天空一片湛藍。
放眼望去。
塬上的背陰處積雪皚皚,但在向陽處,卻已經有淺綠淺綠的小草開始萌芽。
春天的氣息漸濃,讓人心生希望...
與此同時。
內心深處還有一種莫名的悸動與渴望,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宛若那溫柔的風,似有似無,淡淡無痕,卻又揮之不去。
山頂視野開闊。
萬千溝壑,儘收眼底。
遠處的村莊炊煙嫋嫋,山腳下正在奮力修建水壩的社員,看上去就如同一隻隻黑螞蟻。
而那些已經開始蓄水、沉澱泥沙的主堰裡,波光粼粼。
宛若萬千麵小小的銀鏡,斑斑點點,金光燦燦!
讓人心生愉悅,希望滿懷...
“小川哥,來,我們來唱支陝北小曲兒吧?”
“我,不會呀!”
“那...你躺下,我來唱!”
“你唱曲兒就唱唄,我為什麼要躺下...喂,你乾啥?彆扒褲子...忒粗魯、太霸道了!”
杜小雨不管這些!
邊動手,櫻唇輕啟。
“天為床地為被,妹妹要和哥哥睡...哎呀小川哥!你把軍大衣脫下來墊在地上,躺下休息會兒唄,剩下的...全交給我來。”
躺在塬上以手作枕,入眼就是湛藍的天空...
不由讓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褲帶...飛到一邊。
厚厚的棉褲滑下來...
“噗嗤——”一聲輕響。
上半身坐的筆直的杜小雨微微‘嗯呢’一聲,隨後身體如同風中的柳枝...
杜小雨不再擔心剛烈,放鬆下來的她開始一展歌喉。
曼妙的歌聲,頓時飄蕩在整片黃土塬上:
小雨姑娘歌喉婉轉,脊背挺拔,腰如飄柳,長腿如蜘蛛盤絲。
一時間。
這次來自塬上的呼喚,直擊靈魂深處的碰撞持續到正陽過了中線。
榆樹開始有了斜影,方才風雨漸歇。
恰在此時。
塬下傳來一聲遙遠的呼喚,“葉小川同誌!小川同誌!你在哪?葉同誌,你在賓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