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家,”馮蕪細聲細氣,“你是不是喝多了?”
她聞到了酒精味。
傅司九不置可否,定定看了她一會,磁沉的聲音問“你對誰都這樣?”
不管是誰,深更半夜來找她借傘,她都會熱情的送對方回家?
馮蕪眼睫抬上幾分,露出黑白分明的瞳仁“不會啊,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
“......”傅司九頓了下,“我對你好嗎?”
馮蕪歪歪腦袋,鬢邊碎發彎成括弧,嬌媚柔軟的模樣“我媽媽走後,無條件對我好的人,隻有九哥一個。”
傅司九與她的關係,沒有血緣、法律和自幼長大的情分在。
他完全可以不對她好。
畢竟,他們之前連朋友都算不上。
傅司九心口梗住。
他才不是。
不是無條件的。
他想要她。
一切的接近,都是蓄謀已久。
“其實有條件也沒關係,”馮蕪唇齒間含糊道,“我沒什麼可回報你,幫你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一句話落,無形中仿佛有盆冰水,兜頭澆了下來。
傅司九從腳底涼到了頭發絲。
他瞳底下意識涼了,嗓子被磋磨過似的,喑啞著“你對許星池,就是這樣?”
樓道裡的感應燈滅了。
男人高大頎長的身影隻能瞧見一個冷酷的輪廓。
馮蕪怔住,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起許星池。
一陣風刮過,將綿綿春雨刮進樓道。
傅司九手抓住她肩,往裡麵推了推,用後背擋住風口,一言不發盯住她。
馮蕪沉默良久,安靜地聽著秫秫雨聲,還有灰塵降落的寂寥。
“你不懂,”她很輕的聲音,“小時候,星池哥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