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放了清平子,胡不扶仍覺得麵子和尊嚴受到了傷害,他找到劉仲非和丁保中他們,強烈要求京機閣出麵,將今日韓箐那邊的所有關於胡馳的視頻全部清除,並不得再處罰胡馳。
大方向已經有了著落,這種小事也無傷大雅,京機閣也沒必要為了一個胡馳再與胡不扶置氣。
最後胡馳安然無恙的離開,隻有另外兩個倒黴蛋被弄去管理所調教半年,並罰款以示懲戒,在家長哭哭啼啼交錢的鬨劇中畫下句點。
在清平子的期待與失落中,在安保室捕快滿是敬畏的眼神中,清平子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他的失落,除了來自於現在折磨著他的饑餓感,還有他尚未過門就被未來的主公拋棄了,那隻可惡的下妖,簡直是當眾打臉,火辣辣的疼。
走出門來,清平子停步在捕衙大門左邊不遠處,抬眼望去。左邊是他與袁茹鈺過來的方向,隻可惜彆墅已毀,回不去了。那隻妖嬈的南宮姑娘……算了,隻會被她羞辱,肯定不會收留自己。
周圍仍是和之前一般陌生的一切,清平子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悲涼之意。
在神州的時候,走的再遠,離家再久,昆侖道山永遠在那裡,三清界永遠是自己的歸宿,那個時候,從來不會有漂泊無依之感。可是這裡,完全不屬於自己,也沒有自己屬於的地方,自己該何去何從?
清平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堂堂三清殿主,中原劍神,就要餓死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了嗎?若讓門裡那些同道知曉,還不笑死!老祖啊,你老人家到底在哪裡?
既然左邊回不去了,那就右邊吧。清平子調轉了方向,沿著袁茹鈺開車本來要去的方向往前走,萬一遇上拋棄自己的那隻下妖主公或袁茹鈺姑娘了呢!清平子這樣想著。
走了約有半個小時,兩邊逐漸顯現出繁華景象,人來人往,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出現眼前,旁邊依次排開的店鋪賣著各種各樣清平子識得、識不得的東西,看的人眼花繚亂。
清平子從一個個間隔的餐館門前走過,不好意思的往裡麵望了望,沒等人理會他,又往前走,口水吞了一路。
眼前出現了一個乞丐,麵前放著一個破碗,碗裡有幾張紙,沒有銀子,沒有銅板,清平子吞了吞口水,覺得很失望,他本來打算先搶乞丐應付一下的。
那乞丐旁邊還放了個奇怪的小牌子,不時有人在牌子前蹲下來,拿著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對準那牌子,不知道在乾什麼,每當這個時候,就見那乞丐露出笑臉揖拜感謝,清平子完全看不懂。
清平子又走近了乞丐幾步,然後蹲在那裡看著,直到乞丐發現了他警惕起來,也不見有人給了乞丐半個銅板。那乞丐見清平子一直不走,眼神也不大對,慌慌張張的將碗裡的紙收了起來,然後端著碗換了遠離清平子的地方。
清平子也不好意思再跟著那乞丐,太丟人,隻好起身又沿著方才的路往回走。他穿的也算有模有樣,這次駐足稍久些,每當有餐館裡掌櫃的或小二招呼他用飯時,他都在到底是搶呢還是吃霸王餐中糾結不已。
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下手,但也從這些想法中受到了啟發,三清道者行俠仗義,不能搶,但可以劫富濟貧啊!隨之眼睛一亮,清平子一拍大腿,娘的,就是劫富濟貧!
清平子突然來了精神,走起路也搖搖擺擺起來,活像個剛乾完活的匪盜。一眼掃過去,打劫應該沒有問題,這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雖多,但看起來應該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在這裡,道爺是無敵的存在!
問題的關鍵在於,清平子轉了兩圈,越轉越不自在,越轉越傻眼,看著滿世界走路也端著一個奇奇怪怪板子的人群,在他眼中沒啥分彆,道爺分不出誰富誰貧啊,劫誰好啊,不劫誰好啊!
無奈之下,清平子想到了一個好法子,他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架在路上的人行天橋上,橋下沒有車,隻有人,人還不少,是個好地方。
清了清嗓子,清平子雙手四方抱拳,運起功力高聲道:“各位兄台、各位姑娘,貧道初來貴地,這廂有禮了!貧道流落民間,身無分文,打算劫富濟貧,以求果腹,拜托各位大善人可不可以把你們的錢袋子掛在腰上讓貧道遠遠的瞧上一眼,給我個提示行不?”清平子言語以功力送出,傳出許遠。
宮疏雨走了半小時路,有些口渴,正在不遠處買了奶茶喝著,忽聞天籟之音,一愣之下,一口水入了氣管,轉眼咳嗽起來,連淚也咳了出來:這位上仙,咳咳……劫富濟貧叫喊的這般響亮,真是人才!
雖然清平子表現的義正言辭,絕對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但橋下的人眾還是轟然大笑起來,又聽見一片白癡之聲傳來,隨後就是鞋子、襪子、瓶子往天橋上飛來。
不過這些人比較虛,力氣不夠,最厲害的也就砸到了欄杆邊上,結果掉下去砸到了自己,看起來牛逼哄哄賊有氣勢,挺嚇人的,其實沒有任何戰鬥力。
清平子臉皮再厚,也發起燙來,真尼瑪丟人,一時雙手抱頭蹲了下去,隨後伸手捂著臉不讓人認出來,趕緊撤了。
宮疏雨臉上笑開了花,見清平子躲著離開,趕緊跟了上去,一邊跑,一邊還在咳嗽,看來嗆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