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沐流!
袁家的種沐流!
修為深不可測的種沐流!
今日親自上門!
為什麼?
有幾根白絲的披肩長發梳得整整齊齊,雙鬢花白的發絲垂至胸前,讓人不自覺的想起,這位看起來不過40歲左右的男子,其實已是一位年過古稀的老人。
看著大驚失色的胡不扶,仍帶著淺淺笑意的種沐流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道:“今日種某冒昧造訪,希望沒有打擾到胡大人!”
胡不扶強忍著不適,麵色恢複了過來,親自為種沐流準備了茶水,請道:“哪裡哪裡,種老來訪,寒舍蓬蓽生輝,請喝茶!”
以前種沐流也曾拜訪過胡不扶,不過都是正式拜訪,會提前通知他的秘書約好時間,一般也在辦公室裡,或是酒樓茶座,顯得比較正式。到家裡來還是第一次,甚至之前沒有半點消息,所以胡不扶驚了。
種沐流謝了胡不扶,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放下後,抬眼望了望除了客廳外沒有半點燈光的彆墅:“嗯?孩子沒在這邊啊?本來說也看看孩子,好好聊一聊。我問過學校的老師,胡馳是個有前途的小子,好苗子,就是啊,不大愛學習!”說到後來,笑了起來。
種沐流突然問胡馳做什麼?
胡不扶摸不準,也不想多談,道:“那兔崽子,不讓人省心,正讓他在自己窩裡思過呢!不知種老到訪寒舍,是有什麼事嗎?”
種沐流伸手輕輕彈了彈茶杯,發出叮的一聲脆響:“胡大人可知種某這一生殺過多少人?”
種沐流突然將話轉到這裡來,胡不扶完全愣住了,剛才還談論我家胡馳呢,怎麼這麼突然?何況,在堂堂工捕、按察副使胡大人麵前談論殺了多少人,這合適嗎?不是打臉嗎?
種沐流似並不是在問胡不扶,隨之搖搖頭,道:“我自己也記不清了!像我這種人,殺人如麻,草菅人命,一介匹夫爾,早就該死,胡大人說對嗎?”
胡不扶看著含笑看著他的種沐流,非常不自在,訕訕道:“種老所殺,自是該死之徒,哪裡有什麼草菅人命!”
種沐流哈哈大笑著自己鼓起掌來:“胡大人,你這話說到我心坎裡去了。是啊,老夫殺的人,不說一百個裡有一百個,至少九十九個是該死之徒,我有什麼好感慨的!倒是胡大人你,做了一輩子工捕,你所拿、所殺的人裡,一百個裡麵,有多少人是罪有應得的惡徒?”
種沐流見胡不扶麵色一下難看起來,不知該如何回話,輕笑了兩聲,擺手道:“胡大人,我們隨便聊聊,彆這麼嚴肅嘛!大家老朋友,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平常喜歡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今兒個胡大人怎麼直往心裡去?這是看不起種某了嗎?”
“哪裡,嘿嘿,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