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人含笑搖頭,走回了病床邊坐下,道:“據說,這個世上活著的每一個人都有罪,沒有什麼稀罕的。一個人,能明白自己有罪已是難得,敢對人說出來的更是鳳毛麟角。老先生能平平靜靜的對我這個陌生人說,看起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罪。既知罪惡,那也是明對錯、清是非的知者,有心就好,不必時時刻刻放在心上,既解決不了事,也贖不了罪,不過徒增煩惱負擔!”
老人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年輕人,你還年輕,很多事情不明白,我的罪——不同!”
秦越人搖了搖頭:“算了,我隻是普通的大夫,也不是心理學士,無法深入人的內心,治愈人內心的創傷,更沒有興趣打探彆人的隱私,我看還是先把你的家屬叫來吧,或許他們可以幫到你,現在的你也需要家人的陪伴與照顧。”
“你是一個有趣的人!看來是你救了我,謝謝你,不知大夫貴姓?”
“免貴姓秦!老先生,真正救你的人不是我,是把你送來的那位年輕人。是他通知了我們,也是他為你及時止血,不然,你應該支撐不到到醫署,待你好了,自己去謝他吧!現在你告訴我家人的電話,我幫你聯係他們!”
老人搖了搖頭,道:“我再考慮考慮!”
秦越人伸手撐著椅子扶手站了起來,道:“行,你老好好考慮考慮!記住,你的費用是我墊付的,你還欠我5萬塊錢!”說完,秦越人轉身開門走了出去,換了護士進來。
秦越人剛才坐的椅子扶手上,有一個淺淺的手印,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
下午兩點過,一輛車停在了東城捕衙門外的一側,隨後自車上下來了一位身穿職業裝、長發披肩、二十多歲的女子。
女子望了捕衙裡麵一眼,抬腳往捕衙走去,門口執勤的捕快伸手將她攔了下來:“對不起,這裡是捕衙,無關人員嚴禁入內,請小姐離開!”
女子微微一笑,伸手將掛在胸前的工作證取了下來,拿到捕快眼前晃了晃:“你好,我是冀州鄴郡的記者馮棠,想采訪一下昨日車禍的當事人,據可靠消息,他們現在就被扣留在這捕衙裡!”
捕快翻了翻白眼,老子又不瞎,那麼大的字看不清嗎?不然為何攔下你?你已經是今兒的第幾百位來訪者,上頭有交代,誰都可以進去,獨獨記者不行。
“這位小姐,不好意思,看來你的消息有誤,這裡沒有扣留什麼車禍的當事人,捕衙現在也拒絕任何采訪,請你離開吧!”
馮棠又將工作證戴了回去,含笑道:“沒關係,我聽說冀州刺史南大人也在這邊視察,我和南大人是老朋友,我進去見見朋友可以嗎?”
捕快仍死死攔住,道:“對不起,我們職責所在,請你離開!”說著,一同執勤的幾位捕快一同過來,將門口堵的死死的,不讓馮棠進去。
馮棠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工作證,道:“天泰王朝任何人、任何部門皆有接受社會輿論監督的義務,任何人、任何部門不能阻止媒體工作者和任何王朝黎民個體行使輿論監督的權力,下麵我要問的話,請你們想好了再回答!”
馮棠說著,打開耳麥,自兜裡拿出微型攝像頭掛在身前,開啟後,道:“請問諸位捕快先生,作為冀州鄴郡的記者,我想進去采訪一下因昨日車禍而被扣留在東城捕衙的當事人,可以嗎?”
看著指示燈一閃啟動的攝像頭,最前麵的一位捕快伸手就往馮棠胸前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