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田夫人擺了擺手,“又不是城裡嬌生慣養的人,我們一年有多少時候沒沾泥帶水,哪就著了涼。你還要多叮囑承文,彆理會一些來曆不明的陌生人,有什麼事就找他爸爸。這個世道變了,野狼從山裡跳來世間人群裡作惡,要吃人哪!”
買了飯食回來的屬下剛好聽到田夫人這話,正要動手,楊大嬸已經帶著家人和一大幫子人,拿著鋤頭、棍棒、扁擔圍了過來,伸手指著田墨等人,大呼小叫道:“老楊、田大嬸,是這幾隻瘋狗到村裡來咬人嗎?”
田墨阻止了屬下動手,隻注意防備。交州是節門的地盤,此事鬨起來,讓節門那些為官的人查了過來,終究不是什麼體麵的事。
“楊大嬸,先彆管什麼野狗、瘋狗,你讓家裡的小子過來背了老楊,和薑詩他們先到村口去等醫車,先送老楊去醫署,這裡的事,我來處理。”
楊大嬸趕緊叫了兩個兒子下去背起老楊,將手裡的鋤頭遞給田夫人後,和薑詩跟在後邊離開。
“田……田墨,你是田墨嗎?”人群中,一位拄著拐杖的老人顫顫巍巍從人群前方上前兩步,目不轉睛盯著院門口冷著臉站著的田墨看。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什麼田墨!”田墨看了老人一眼,便不多言。
田夫人譏諷道:“三伯,你老眼花,認錯了人。早告訴過你們,田墨死了,死了三十年,現在怕是骨頭都可以打鼓,哪裡還來什麼田墨!你老年紀大了,回去吧,這些事情,小輩們來處理!”
“侄兒媳婦,我看這人有些像,輪廓和年輕時候的侄兒差不多,也像你死去的公公,唉,真是有些眼花啊!”老人搖了搖頭。
“大伢子,快扶了爺爺回家,這麼大年紀,你帶老人家出來做什麼?萬一不小心磕磕碰碰到不好,瘋狗、野狗凶著呢!”
“阿嬸,那我先送了爺爺家去,你們當心啊!”
“田大人是吧,我們也不要你賠老楊家什麼醫藥費,這點錢,我們還不缺,隻請你帶著手底下的惡奴離開村子,我們這村子講文明,不歡迎來曆不明又仗勢欺人的惡徒,再不走,我們便要報捕,真鬨起來,丟臉的人不是我們,是你!”
“對,報捕,讓衛廷帶人來收拾了這幾個崽子,敢到我們村裡來撒野,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兒。我們村子裡有人在州裡做都頭,識相的趕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