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哥哥!”
“彆和我說話,先讓我冷靜冷靜。”真是頭疼,清平子有種想哭的感覺,道山那幾隻整日裡無法無天,鬨的雞飛狗跳,現在又帶著幾個胡作非為的混蛋,貧道是造了什麼孽。
“哈哈……”辦公室裡的韓箐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笑,你還笑,說的就是你。”清平子終於找到了宣泄口,轉身指著韓箐,“本來好好的幾個孩子,自從你住進彆墅以後,我才離開幾天,他們就跟著你學壞了,你還好意思笑?你出來,咱們練練。”
“清平子,不會帶徒弟就說嘛,本姑娘可以幫你,現在拿本姑娘撒氣,真是笑話,哇哈哈……”韓箐笑的更大聲了。
隻有辦公室角落裡縮著的一個人,一直低著腦袋,陰沉著臉,雙拳緊握,好似要吃人一般。他被打了,肇事者笑話,工捕也在笑,這一幕是如此熟悉,不過角色顛倒了而已。
“你們打的就是這小子?”清平子也發現角落裡縮著一個渾身臟兮兮的少年,走過去踢了一腳。
“清平子!”韓箐趕緊叫住他,過去將他拉開。這混蛋更不是個東西,自己的弟子打了人家,你不道歉也就算了,還用腳踢。
“咳咳,韓副捕頭是吧,不是貧道自誇,我的弟子打了人,那肯定是被打之人不對,我的徒兒行俠仗義,就是大行台令來了,也是這麼一番話。說吧,這巴掌大的小子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幸虧是遇上貧道的徒兒,要是遇上我,他已經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清——平——子!”韓箐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喊出來,就是你這樣教,你這樣做表率,你的徒兒才無法無天。
角落裡縮著的少年終於站了起身,一雙吃人眼睛瞪著清平子,恨不得生撕了他。
“喲,這不是魏郡前按察副使胡不扶那囚犯的孫子嘛,怎麼,你要吃我嗎?你要咬我嗎?來來來,貧道讓你咬,就怕你牙齒不夠硬。”
一見渾身臟兮兮、挨打的少年竟是胡馳,清平子終於有些明白,為何宮疏雨要叫列寇他們揍他。這小子以前沒少在學校裡做霸王,幾次想欺負宮疏雨,貧道不取你狗命,已經是看在你年少無知的份上,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你還想咬我嗎?
現在的胡馳,早已沒有了昔日的風光,父母親人死的乾乾淨淨,無依無靠,加上左臂殘廢截肢,雙腳受傷後雖沒有大問題,也已經一隻腳長,一隻腳短,走路一掂一掂不平衡,成為了其他同學取笑的對象,在學校裡抬不起頭,從欺負人的對象,變成了被欺負的對象。
胡不扶那一支死的乾乾淨淨,已經沒有胡馳的近親,人走茶涼,也沒有人管他,最後是工判強製胡馳的姨媽收留了他。他的姨媽將他當成一個累贅,之前也沒有從風光的姐姐姐夫那裡得到什麼好處,自然不怎麼待見他,不過養著過罷了,算是有些良心。
吉原學校早已不要他,現在胡馳姨媽家裡的情況,也念不起貴族學校,隻送胡馳去了一所三流高中,裡麵本來有些亂,加上胡馳本身的問題,整日裡就沒有好好乾淨回家的時候。如今的他,真正體會到了之前彆人在他麵前被逼體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