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那一行,既有專業水準,也會攪渾水,再有張延、鶴星機把關,壞不了事,還可以用他的專業能力幫上忙,算是各取所需,也算不上施舍。
他若覺得這份工作不錯,能幫上忙,清平子也不介意一直聘用他。若大家有另外的想法,再留一個店麵給他開超市便是,這一年的生活就有了著落。
天齊王朝走一遭,他心裡已經將那邊的黎民劃入了可幫扶的對象,沒辦法,本性如此。
回到彆墅房間,清平子從書桌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麵放著兩塊錢,之前他配合周邦耀他們演假新聞的報酬。他覺得這兩塊錢很有意義,所以收了起來,準備留著。
……
天色微明,臧立科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旁邊,妻子已經起床做飯去了。
這段時間,因所謂的解門諸將意圖斬殺劍守一反被害之事,六大門派的對峙火藥味十足。現在冀州的穆府與刺史皆是其他門派之人,他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覺得工作起來很累。而魏郡的魏卓同也遇到不少麻煩,不時找他,更添氣悶。
前天夜裡,讓蘇伍引誘韓箐出城,本以為拿了她會有所收獲,甚至借此轉移王朝視線,緩解現在解門和自己麵臨的壓力,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因此招惹上工捕院,他被臧文公狠狠的罵了一頓。
胡亂想著,搖了搖頭,起身下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陡然色變,身子竟不自覺後退,將門撞到牆上,發出嘭的一聲大響,雙腳一軟,差點坐倒在地。
“怎麼了?”臧夫人聽到聲音,從廚房裡走出來,站在客廳裡,看著房間門口的臧立科。客廳並未亮燈,她沒有修為,隻能隱隱約約確定是臧立科,自然看不清臉上的恐懼之色。
臧立科沒有回答她,伸手扶著門,雙腳仍不自覺的顫抖,慢慢站直身子,又抬頭看向對麵客廳牆上。
那裡掛著一顆腦袋,偶爾滴下三兩滴鮮血,嘴巴微張,雙目凸出,正對著他的房門,似仍可見驚恐之色。妻子起床後沒發現,一是因為天黑,二則可能視線並沒有掃到牆上。
那顆腦袋屬於解門副門主孤月輪,不僅被人悄無聲息的殺死,腦袋還掛到他家客廳,他竟什麼也不知道,如果要殺他,肯定也是同孤月輪一般的下場。突然發現生命沒有半點保障,解門似乎也庇護不了他,所以腳軟。
“啊!”
順著臧立科的視線,臧夫人扭頭一看,她距離腦袋更近,終於發現有一顆人頭掛在自己家裡,一聲尖叫,倒地暈了過去。她雖在廚房裡做飯,已經來來回回幾趟客廳,她記得還開過燈,竟不知道是在一顆人頭麵前走來走去,不後怕那是假的。
臧立科沒有過問倒地的妻子,顫抖著一步步走向人頭,伸手摸向僵硬、冰冷的臉,終於完全確定不是假的,真的是孤月輪的人頭,隨之取了下來,看了一眼妻子的身影,將腦袋放到桌子上,背上已被冷汗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