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浩然氣,千裡快哉風。”
膳畢,清平子二人正要告辭西去,雲轎破空前來,轉眼已到鬆溪山鬆溪觀上空。
一直溫慈談笑的麵色陡然一冷,古陵道了聲:“晦氣!站立小院,靜靜等著。
“古老先生,久見,蘭台叨擾了。”雲轎中傳出熟悉的蘭台公子之聲。
“有屁就放,外麵求符的人正等著,老夫沒有時間與你虛與委蛇。”古陵一點也不給他麵子。
“唉。”蘭台公子歎息一聲,“看來古老對在下誤會甚深,也罷,蘭台便直明來意,想問古老,可知天地琴在什麼地方?”
“我沒見過天地琴,豈知在什麼地方?讓蘭台公子白走一趟,真是抱歉。”口稱抱歉,卻看不出有任何歉意。
“古老,你老若真不知,乾坤門隻好去問種沐流。”
“蘭台,我們很久沒有入世了,是不是?”古陵冷笑一聲,“我不知天地琴在什麼地方,種沐流更不知,就沒有必要了吧,你說對不對?種沐流之前差點死去,我們非常生氣,若再有什麼閃失,我怕天子腳下也承擔不起。”
古陵話一出口,氣氛瞬間一凝,似乎感應到有殺氣在觀中碰撞。二人對峙,二人駐立廊下,四人誰也沒有動靜。
沉默了片刻,眼看著氣氛越發緊張,蘭台公子終於歎息一聲,道:“古老,天尊、地聖二位老人家自有定奪,便不叨擾,告辭。”
“慢著!”雲轎剛騰空而起,古陵隨之騰身,與雲轎並立,攔住蘭台公子去路。
“不知古老還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我聽說古三公死了,確認一下。”古陵又虛空往雲轎踏出一步。
“確實……死了。”雲轎裡傳出的聲音,突然有些低沉。
氣氛,又凝重起來。
“每個人到最後都是這般歸宿,早晚之事,你我皆不例外。”片刻後,古陵歎了口氣,回身入殿,又從殿內飄出一句,“十六年,終究還是死了。”
“告辭。”見沒了聲音,雲轎終於遠去,消失不見。
清平子、顧長功望著天空,蘭台公子雖沒現身,但他們皆不止一次感受到雲轎中所傳來的打量目光。現在的他們麵對蘭台公子,壓力自然不小。
又過了約一刻間,麵色看起來略增憔悴的古陵重新走了出來,手中拿著兩個小包,一人給了一個,讓他們離開,前去陰川。二人離開後,古陵走到主殿前,又開始看病賣符,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