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子看了看那些後退的世家、門派子弟,搖了搖頭。
這些前來參加造化之工的年輕人,家裡、門派,基本上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擁有極大的權勢,平常又有家裡長輩照拂,自然有些高高在上的傲氣。
但是,這個紅衣怪人給所有人上了一課,參與造化之工,任你權勢滔天又如何,在這裡,隻有自身實力才是最大的依靠,無論你來自星門、邪門,還是解門、景門,外麵的世界與長輩、權勢,已經鞭長莫及。
不少人顫抖著摸出手機,可惜,現實很殘酷,沒有信號,就是廢鐵。一些人往遠處跑去,他們並不知此處到底在什麼地方,或許是想去尋線索,或許期望其他地方會有信號可以聯係長輩。
清平子的目光跟隨著紅衣,直到他進入屋子,似乎找到一把椅子坐下,方收回目光。藍衣他還沒有聯想,紅衣的出現,腦海中瞬間閃過紅燈照的身影,看起來是那麼契合。或許,這兩人與夜榜有關,沒想到他們也來參加造化之工。
北落師、紫霄、顧長功幾人,已經隱隱與清平子形成掎角之勢,準備應變,其他人則退到了遠一些的地方,對二人皆忌憚不已。
就算是這裡修為最差的人,除非清平子施展道神識劍,沒有人的修為可以做到殺人於無形。也就是說,若非紅衣有極其詭異的殺人手法,便是他的修為比眾人高出很多,無論哪一個,都讓不少人有些絕望。
還沒進入陰川,陰影已經籠罩在很多年輕人心頭,或許有人已經開始後悔,可惜,已經沒有退路。
又過了一會兒,外麵的天色已差不多完全黑了下來,仍沒有人來主事,大家望著已很難看清的屋內,除了一站、一坐的怪人,沒有人再進去。
“清……清平子,怎麼辦,我們就這樣站在這裡嗎?不如去其他屋子休息吧,反正也沒人過問咱們。”王處靜走到他身邊,小聲說話,她剛才也被嚇得不輕。
清平子又望了望坐著的紅衣方向,他的目力不錯,還可以看到隱約的紅影,搖頭道:“之前大家都沒見過紅衣人,突然出現,或許就是躲在哪座樓裡。剛才大家尋找,不過外麵詢問,並沒有人敢隨意進入屋子,若是其他屋子還隱藏著這類人,進去就可能是鬼門關。”
“那……那怎麼辦?”王處靜有點想哭的感覺,總不能不吃、不休過一夜吧,萬一明兒也沒人來搭理眾人呢?她也知道,這裡應該是乾坤門的地方,眾人不敢隨意冒犯,應該沒有人敢進入那些屋子,說不定真躲著怪人。
“你們在外麵等著,我進去瞧瞧。”清平子吐了口氣,王處靜說得對,總不能一直這樣站著,若這裡沒有結果,再去其他地方尋找,乾坤門不可能一直不管這些人,應該是要引發什麼條件。他有依仗,憑借本身的渾厚功力,怪人不可能殺得了他。
拿出火折子引燃後,一些不清楚情況的人,又嚇得尖叫後退。他將包袱給北落師拿著,踏入屋子。
“我……我也去。”王處靜看了王處衝一眼,突然奔出,抓住清平子的衣角,差點將他撞個趔趄。現在誰的心裡都有幾分戒備之心,你這也太突然。也不是王處靜膽子突然大了起來,她與北落師、顧長功等人並沒有交情,隻覺得清平子是個依靠。
小心防備著兩個怪人,二人慢慢往屋子深處走去,借助微弱火光,前麵有一張非常大的桌子,桌子上堆滿鑰匙。清平子正要走過去看看,眼角餘光瞟到左手邊不遠處的樓梯口,隨著王處靜的一聲尖叫,他也不自覺後退了一步,頭皮有些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