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三脫下完全不成樣子的衣服,選了一個身材和他差不多的男子,換上他的衣服,收起那張圖,轉身離開。剛走了幾步,轉過身來,看著地上的兵刃。
他記得自己應該是用拳,可竟然想不起任何拳法招式,反倒記得不少劍式,用起來得心應手,想了想,從地上撿起一把劍,收劍入鞘,帶著上路。
一路西行,路途上又遇到一些想打他主意的年輕人,甚至有人對他下毒,欲殺他換造化之鑰,被他一一化解,慢慢也問出了碑山道的準確方向。
輾轉幾日後,帶著滿身傷痕的楚老三,終於來到碑山道。放眼一望,看不見儘頭、排列整齊的大理石碑鋪滿山道,綿延至看不清的遠方,不愧是碑山道。
幾分鐘後,楚老三來到碑山道腳下,一道小山坳處,雜草叢生,一塊破舊石碑矗立在那裡,他走過去扒開草叢看了看,飽經風霜的石碑上,刻著“碑山道”三字。草叢中,還倒著幾塊差不多的石碑,有的已摔成幾半,堆在草叢裡。
楚老三搖了搖頭,離開小山坳,轉身往上麵走去。不止他一個人,陸陸續續也有幾個人,或結伴,或孤身而來,皆往山道上走。
“是楚老三嗎?”
“看起來有些像,也不大確定。”
“寧可錯殺,絕不錯放,不如……”一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一厲,“三塊造化之鑰!”
走在最前麵的楚老三,靜靜聽著他們竊竊私語的對話,緊了緊手中劍,並不放在心上。若隻是嘴上功夫,他並不在意,真要動手,他也絕不會客氣。
直到走入數之不儘的碑林,也不知那些人是有顧慮,還是覺得楚老三沒有碑山道重要,並沒有選擇動手。進入碑林後,不過一分鐘左右,他已經失去眾人蹤跡,似乎整個天地,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一個人在一米多高的石碑間穿梭,前後左右完全一致,若不遠眺,似乎並沒有任何分彆。已經走了約一個小時,楚老三仍不明白,如此普通的碑林,到底會有什麼東西可以吸引眾人前來,是自己方法不對,找不到,還是……
“需要挖開石碑,深入地下嗎?”楚老三喃喃自語,“這些石碑,看起來像墓碑,若是墳墓,東西自然埋在地下。可如此多的石碑,能有所得的必然極少,得挖到什麼時候?先不說似乎沒見到有人挖掘的痕跡,按理說,陰川不應該出這種隻勞力的題目,這與它本身的氣質不符。”
楚老三想著,抬頭遠眺,終於發現,現在四周目光所及,已經完全變成了石碑的海洋,再也看不見遠山近水,更不知道到了碑林何方何地。
碑山道,碑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