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主。”節儉死死拉住他,“陰川一行,前往的年輕一輩菁英弟子,隻剩下他們兩人活著回來,你不為半部文宗考慮,也要考慮曲家傳承半部文宗之不易。還請詔主手下留情,饒了他們吧。”
見曲叟稍微冷靜了些,節儉小心翼翼從他手裡拿過塑料袋,扔到楚末麵前,冷聲道:“楚末,這個東西哪裡來的?”
楚末知道,這個問題回答不好,不僅過不了曲叟那一關,甚至節儉也會殺他。
“我在陰川曾遇到天泰陳家、宗家的朱康、宗預與解門的玉阡山,這塊碎布是他們交給我,說是在少主……遺體上撿到。他……他們說親眼見到清平子殺了少主,揚長而去。陳家、解門與景門有不少恩怨,我懷疑他們故意設計陷害清平子,想借刀殺人,當然沒有輕信,但為防萬一,在陰川最後合作突圍之機,偷偷取了清平子一根頭發,帶回來鑒定,沒……沒想到……我等護主不力,請詔主責罰。”
“昨日聽刑九刹說,之前曾懷疑過清平子殺害楚老四,有這回事嗎?”章華台看了一旁默不作聲的刑九刹一眼,也走到楚末身側,看著氣怒的曲叟。
刑九刹望著楚末等人,眉頭一皺,不敢出言。
後來聚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楚末從未對他提及曲幽幽之事,怎麼突然有這些曲折?當然,好不容易躲過殺身之劫,現在他不敢出言質疑,曲叟正在氣頭上,不想去觸黴頭,徒然送命。
“老四……遇害之後,我曾親眼目睹清平子他們要埋他,自然認定是他害了老四,當時怒氣填胸,與他交手,不敵而退。後來,少主曾言,老四或許不是清平子所殺,但沒有證據,他自然有最大嫌疑。少主也曾為了老四與他交手,沒想到用定身珠也未曾殺得了他。後來,老三也在他的陰謀下被害,屬下與他仇深似海。此人年紀輕輕,深不可測,在陰川又籠絡了一大批高手,屬下不敢作聲,隻好將仇恨深埋,想著回來報與詔主,為少主主持公道。”
“一介後輩匹夫耳,有……”
“詔主、詔主……”正說著,楚雄急慌慌跑了進來,跪在楚末身旁,嚎哭不止。
“號什麼號,還有什麼比得上幽幽的淒苦遭遇,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曲叟抬腳要踢楚雄,被節儉攔住。
“發生什麼事了,好好說,哭能解決問題嗎?”章華台冷冷看著楚雄。
“請……請宮台過目。”楚雄顫抖著舉起手機,遞給章華台。
章華台接過一看,是條新聞,題目為“千古之冤,半部文宗之殤”,配有文字、圖片、視頻等。剛掃了兩眼,麵色大變,一個不穩,手機掉落在地,發出嘭的一聲。
“到底是什麼事?”節儉最討厭這種裝模作樣的氛圍。
堂堂宮台,早已達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境界,豈會似楚雄一般失了分寸,一看就是在曲叟麵前表演。也就是曲叟現在受了刺激,根本無法正常思考,注意力也不集中,否則豈有你好過。
楚雄慌忙從地上撿起手機,手忙腳亂開機,還好,沒摔壞,隨之搜出新聞,遞給節儉。
節儉接過一看,麵色微變,心裡早驚顫起來,隨之將手機遞給曲叟,心裡暗歎。
“賊子、賊子!狗賊、奸賊、惡賊!殺了你,我殺了你!”
隨後隻聽嘭的一聲,手機炸成飛灰,飄灑在前。
最後一絲幻想破滅,曲叟一口血吐出來,人已往後倒去,節儉急忙扶住他。
新聞的內容,正是關於曲幽幽,文字配圖片、視頻。圖片蒼白,視頻顫動,陳屍眼前,死不瞑目。這般大的刺激,終於將曲叟擊倒,忍了多時的心火點爆,吐血暈了過去。
“刑九刹,即刻帶人去將這個媒體的所有人帶來半部文宗,交不出圖片、視頻來源,雞犬不留。”節儉冷冷吩咐道,隨之帶著昏迷的曲叟到後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