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文公猛然轉身,咬牙切齒望著評判席上的司臣。司臣並不在意,與文和、程子衣說笑,擺手道:“僥幸,僥幸而已。”
“還不去,站著等死嗎?”臧文公看了垂頭喪氣走回來的臧立恪一眼,這家夥是臧家之人,真尼瑪丟人,所以將怨氣發泄到即將上場的朱燦身上。
“接下來輪到本姑娘表演了。”沈伊衣更囂張,聽了清平子的話,劍也不拿,負手走上比武台,嚇得楊柳風步步後退,不敢靠近她,景門太詭異了。
“朱兄,彆怕,本姑娘會很溫柔滴。”沈伊衣看著雙腿有些不聽使喚的朱燦,含笑拍了拍手。
朱燦也嚇得退開了兩步,目不轉睛看著沈伊衣。解門眾老商量了半天,完全不知道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回來的臧立恪也是懵的,隻知道有問題,可又不知道問題出在那裡,他心裡也發虛。
“開始。”這次叫完開始,楊柳風沒有退開,反倒靠近了朱燦幾步,觀察他會發生什麼事。
“阿打!”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沈伊衣縱身一腳,將佇立不動的朱燦踢下比武台,在空中劃出一條優美的拋物線。全場震動,嘩然再起,養雞場一般。
司臣假裝看了一眼手表,聲音不大不小,道:“一秒鐘。”
“噗……”那位拿著望遠鏡觀看的大學士姚老,還沒有找到聚焦點,眼前一花,朱燦已經被踢下台落敗,一口老痰噴了出來,差點弄到另一位大學士腦袋上。
太惡心了。
“作弊,這是作弊!”完全不敢相信,老臉被連續扇耳光,姚老跳了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氣喘籲籲,血壓蹭蹭蹭往上飆,心臟跳的老快,隨時有掛掉的可能。
“姚老先生,你這是懷疑比武台上柳先生的眼光,還是懷疑我們的眼光?你以為我們都是擺設嗎?”司臣說著,扭頭看向孤哀子,“孤哀子前輩,有作弊嗎?”
孤哀子皺了皺眉,搖頭道:“雖然不可思議,但我沒有發現作弊跡象。”一連兩場莫名其妙,說沒作弊都沒人信,但你又真沒什麼發現,隻好打落牙往肚裡咽。
程子衣看了看一張臉羞得通紅的姚老一眼,慢條斯理道:“誰主張,誰舉證。”
“姚老,你先坐下,彆胡咧咧讓人笑話。”旁邊一位白發蒼蒼的大學士拉了拉姚老,“我覺得解門弟子就是心理素質不好,自己嚇住了,他們以為景門弟子很強,比他們臧門主還厲害,所以傻站在台上讓人踢。景門這是屬於不戰而敗人之兵,高,實在是高。”說著,對司臣豎起大拇指。
另一位大學士搖了搖頭,接上話:“你這樣說不對,我覺得這是一種武德,就是上場比試卻不與人爭,我們應該積極倡導和發揚這種和平相處的這麼一種互相友愛的上台切磋的精神。從武德上來說,解門弟子沒有動手,卻更勝一籌,我覺得應該判解門勝。”
“敢問丁老,上比武台不動手切磋,那上去乾什麼,瞪眼睛嗎?”
“我覺得武德比武術更重要,六大門派的比試,應該以和為貴,以德為上,倡導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精神,不要一上比武台就張牙舞爪,恨不得撕碎彆人,這樣很不好。就像我們坐車搶位子,本來就不應該和年輕人搶,不知羞恥,有失體統,老而持重嘛,搶什麼?你走到他麵前,用一個眼神瞪死他,他好意思不起來?不起來就慢慢給他講道理,不尊重老人嘛,那些沒有位子坐的人自然會群起而攻擊,不戰而屈人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