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不就是造化之工結束前後的事嘛,不僅西宮家,還有什麼卞家之類,都知道,據說死的乾乾淨淨,雞犬不留,怪嚇人的。這段時間,貧道晚上經常被噩夢驚醒,有時一晚三四次,有時十多次,看看,貧道的黑眼圈這麼重,就是因為沒有休息好。”清平子指了指自己完全沒有異樣的雙眼。
在座的各位心裡都不大開心,清平子口中說的是他自己,其實形容的是他們,雖然沒有什麼黑眼圈,噩夢倒是不缺。尤其東宮抗,噩夢中醒來,甚至尿了床。
北宮垂比較了解清平子,沉默不語。東宮成開口讓所有人吃了虧,也不說話了。
“道長,不知京機閣的調查可有進展?是否可以透露一二?”東宮揚子見東宮抗示意,隻好代為開口詢問。
“嘿嘿,東宮老先生說笑了,當年鄴郡幸家、劉家被滅,家破人亡,已經過去幾十年,至今不知凶手是誰,西宮家才滅族幾日,京機閣又不是神,怎麼可能會有進展,讓大家失望了。說吧,還有什麼問題,一個一個來,貧道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對上清平子冷冽的眼神,東宮揚子不自覺扭頭避開。當年幸家、劉家之事,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王朝沒有下結論而已。
“不說?”清平子又站了起來,以手撐桌,掃視著眾人,“看來是沒有了,既然如此,貧道告辭,還要回去準備明日的大比呢。”
“清平子道長,京機閣真沒有半點線索?今夜之會,大家誠懇相邀,還希望道長看在大家有些交情的情分上,能夠透露一些給我們幾家,讓大家有個準備,感激不儘。”南宮叔韜開口道。危機就在眼前,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清平子可以矯情,他們不行。
這個態度還可以。南宮叔韜作為長輩,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看起來真被嚇的不輕。
清平子看了他一眼,坐了回去,道:“有個準備?嗬!當年幸家、劉家覆滅,在高辛除名,事不關己,其他家族門派一個個冷眼旁觀,視若無睹,沒錯吧?東宮家和解門是主謀,是凶手,是罪魁禍首,也沒錯,但捫心自問,在座的哪一家沒有責任,包括已經滅族的西宮家,哪一家與幸家、劉家沒有交情,那個時候,你們怎麼不講一講交情?怎麼不看一看情分?現在危機降臨到自己頭上,怎麼,害怕了?想尋求彆人的幫助了?想讓彆人看情分、講交情了?天下有這麼好的事?告訴你們,沒門。自作自報,幸家、劉家滅門,西宮家滅族,遲早輪到在座的幾家,甚至其他門派家族,誰都逃不了,誰也彆覺得自己冤枉,自己不該死。天道循環,報應不爽,你們憑什麼要比彆人活的更好,活的更長久?天下沒有這個道理。”
彆莊裡落針可聞,大家都在清平子的話語中低垂著腦袋,無法反駁。
“我的話很難聽是不是?話再難聽,也比事情做絕好了千百倍。大家儘管繼續自私自利,風水輪流轉,西宮家得了報應,遲早有上門的一天,貧道……”
正在這時,大門嘭一聲被人從外麵震開,宋紫月被人提著扔了進來,清平子旋出太極圖將她接住,放到地上。北宮垂伸手扶住她,麵色陰冷至極。
抬腳進來的是解門玉奇林、柳洛英、鬆柏濤、空侯、申不害、何不平、臧洪、臧立科等人,後麵跟著徐知訓等小輩。玉阡山不在人群裡,看來已沒臉來白雲山莊。
“聽說北方幾大家邀請了景門在這裡聚會,不知解門是否有幸討一杯清茶解渴?”鬆柏濤掃視著站起來的幾家之人,冷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