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父親說的,與兒子無關。”袁世愷微微一笑,趕緊投降。
“世勳不是沒有長遠目光,隻是有用的資源,現在基本上都靠在沐流、清平子那邊,他們自認指望不上,又是有身份、要臉麵的人,不服輸,當然希望能從解門那邊獲得一定的支持。清平子他們已經與王家逐漸密切,陳家、宗家一向與王家有些分歧,而解門是跟在陳家、宗家後麵的門派,涇渭分明啊,你家大哥看的很清楚,他雖然比不上你,但也不傻。”袁天綱搖了搖頭,“你覺得老三世淮怎麼樣?”
“三弟的能力,執掌如此大的袁家,現在看來,怕是有些力有未逮。”袁世愷看了目視前方的父親一眼,小心翼翼道。現在的話題越來越敏感,又不能不回答,真不好說。
“袁家已經走上正軌,有能力就行,不一定需要多麼突出。何況,交遊廣闊的沐流還在,不說長了,保袁家幾十百年沒有問題。”
“爸,那是在沒有內亂的前提下。”
袁天綱端起茶喝了一口,看著兒子道:“所以,我現在問你的意見。”
“爸若有了決定,我完全服從。”袁世愷已經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不是與他商量,而是要一個保證,“隻是,大哥那邊如何安排?”
“世愷,以前在老家的時候,窮苦人家分家,彆說誰多得了一分地、一片竹林、幾株桑樹,就是一個籮筐、一把鋤頭、一把鐮刀,若是沒有分好,父子兄弟之間都有成仇的,彆說我們這種大家。我早看淡了,不大放在心上,隻不過偶爾想起來,有些傷感罷了,這種事竟會落在我這個老頭子身上。世上之事沒有十全十美,既然如此,我的一切將來都給宮疏雨,儘量化解你們兄弟之間可能存在的裂痕,要恨就恨我這個父親便是。以後世勳若沒有大的原則問題,大家一起理治好袁家,若有異變,你們自會見到老子留下的殺手鐧。我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以後的袁家,就交給你和老三。”
“爸,老四呢?”
“幾個兒子,也就老四還算聽話,拿你們的話來說,就是沒有什麼主見,我另有事情交給他去辦,與你們無關。記住,我死後,家裡家外的叔叔,你們要將他們當成我一般來孝順。”
“何苦又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世愷,人類天生隻會打順風仗,遇到逆風局,本能的會選擇回避,就像到天齊王朝投資一樣,你知道為什麼嗎?”袁天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被禁錮了,或者說,被這個社會禁錮了。以前老家養的耕牛,可以將一棵碗口粗細的樹頂翻,可它們卻老老實實被拴在一根插在地上的小木樁上,一輩子圍著小木樁轉圈圈。或許小時候反抗過,知道自己不行;或許還沒有學會反抗,它們自我認知中,覺得那根可笑的小木樁是它們永遠無法反抗的存在,連嘗試的想法或勇氣也沒有。彆說耕牛,可以將大樹連根拔起的大象,一樣被拴在動物園裡一根小小的木樁上,它們永遠就被一根弱到隨時可以拔起廢掉的木樁拴著,接受遊客們的欣賞與點評。禁錮動物的是人,禁錮我們人類的是社會,禁錮社會的是大自然。當你失去闖蕩勇氣的那一刻,你就注定隻能在禁錮者為你劃定的小圈子裡生活,沒有走出圈子、去往另一片可以創造美好未來天地的想法,這是我們用一生血淚明白的道理。你們願意被禁錮在天泰,我不勉強,但有走回去闖一闖想法的人,我也希望你們能夠求同存異,不要勉強。”